邊無盡的薄紗覆在大地上。
黑夜,神秘。
争霸賽結束,接着是沒頭沒尾的慶祝宮宴,等雲溪回到自己的房間,夜色已深濃。
小心翼翼地将斬浪劍收好,雲溪累得直想往床上倒。
“勢利的皇帝,為了防備雲家,居然隻讓父親一人恢複官職,讓爺爺繼續閑職在家,難道他就不怕寒了功臣的心?”雲溪自言自語着,随後又回想起今日跟赫連紫風之間的幾次眼神交彙,她發現自己已經能夠慢慢地坦然面對他了。
他似乎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可怕,倘若他真正睚眦必報之人,那麼他此刻就不會輕易放她回來了。
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冷酷無情到可以蠶食自己的血肉,還是另有隐衷?
輕輕地歎息,她仰身往床上一倒。
昏暗的燈火下,天才兒子腹黑娘親6她看到了床頭突然多出來的一隻木匣,紫藤花的精美雕刻,留有淡淡的木質香味,看那木匣的顔色,應該都有年頭了。
這是誰放在這裡的?
雲溪好奇,随手将它取來,開啟。
淡淡的綠光迷了她的眼,好美的一對玉镯,堪稱極品!
兩隻玉镯通體碧綠,碧綠之中有一抹軟綿的白,好似輕煙,又似繡錦,手感細膩,滑如凝脂,雲溪觸摸到玉質本身,就立即感覺到了一陣溫潤的暖意。
觸手生溫的暖玉,乃是玉中之極品,世間罕見。
出于對它的酷愛,雲溪試着将兩隻手镯套在了自己的左右手,碧綠的顔色,将手腕的白皙襯得更加晶瑩剔透,吹彈可破。
她愛極了這對镯子!
隻是,不知究竟是何人将它放在了此處?
手镯的底下放了一張折疊起來的紙,她打開看了一眼,上面寫道:“龍家傳家之寶。
”
雲溪微愣了下,原來是龍千絕的東西,可是為什麼放在她的床頭?
是送給她的嗎?
撲哧輕笑了聲,這算是他送的定情信物嗎?居然就這麼随随便便地放在了床邊,也不親自露個面,太沒有誠意了!
不行,萬一不是送給她的,那她豈不是自作多情了?還是把镯子放回去吧,免得讓他以為自己很想當龍家的未來女主人。
“不是吧?”雲溪試着取下玉镯,卻發現那玉镯好似長在了她的手上,再也除不下來。
方才戴進去的時候,分明感覺到還有很多的富餘之地的,怎麼現在好似縮小了好幾寸?莫非這玉镯是有靈性的,會根據主人的手腕大小來調整它自身的尺寸?
雲溪咬着唇瓣,又試了幾次,最後還是以失敗告終。
陰謀,這絕對是陰謀!
他算準了自己一定抵不住誘惑,想要試戴,故意将紙條放在了玉镯的下方,而非上方,所以等她試戴完畢之後發現紙條,那時候想反悔也已經晚了。
可惡的龍千絕,連這個也要算計她,真是可惡!
雖然可惡,可心底仍是有一絲絲的甜蜜劃過。
他現在到底在哪裡?為什麼不親自來見她?
他知不知道,她現在很想找個人跟她一起分享心情呢?
手撫着玉镯,她的唇邊挂着一抹淺淺的笑,逐漸進入了夢鄉。
“溪兒,醒了嗎?”是娘的聲音。
雲溪迷迷糊糊地從夢中醒來,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合衣而眠,睡了一夜。
再低頭看向自己手腕處那一抹碧綠,她情不自禁地勾唇一笑,幸而,這個不是夢。
“娘,進來吧,我已經醒了。
”
“溪兒,你快準備準備,外邊來參加招親的人都已經排成長隊了,就等你過去呢。
”
“招親?”雲溪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莫非自己還在做夢?
“什麼招親?”
雲『fūrēn』道:“為你準備的招親大會啊,你忘記了嗎?”
“是今天?”雲溪一頭霧水,低頭看向那一抹碧綠,不禁有些猶豫了,“娘,招親大會咱能取消不?我突然之間又有點不想招親了,『hēihēi』。
”
“那怎麼成?招親大會現在可是鬧得滿城風雨,倘若就這麼不了了之,取消了,那外人該怎麼看待我們雲家、怎麼看待你?再說了,往後你若是想再找婆家,恐怕也難了……”
雲溪撇嘴道:“那怎麼辦?事先是我太過沖動,才一時草率地答應了招親之事,可是我現在想清楚了,姻緣之事,還是要看緣分的,強求的不會幸福。
”
“娘也知道,婚姻之事不能草率。
要不然這樣,你先出去看看。
若是不喜歡的,咱就挑些毛病把人家給退了也就是了,但萬一看中一個合心意的呢?那豈不是天賜良緣?這是娘跟你『nǎinǎi』的一片心意,你好歹也去露個面不是?”
在雲『fūrēn』的軟磨硬泡之下,雲溪沒法,隻好換了身幹爽的衣裳,硬着頭皮上了。
心中隐隐有些内疚,這樣瞞着他去招親,他若是知道了,會不會被她徹底給氣走?
招親大會果然如雲『fūrēn』所言,人山人海,隊伍排成了長龍。
雲溪看得有些傻眼,自己難道真的這麼吃香?再怎麼說也是個有孩子的女人,誰願意娶一個帶着拖油瓶的女人回家?
“雲小姐來了!”
“看,那是雲小姐!果然跟傳聞中一樣美麗動人!”
“美啊!誰能把她娶回家,真是好福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