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該去司徒家轉轉了!”
“屬下告退。
”雲護法一頭霧水,沒有再多問,領命退了出去。
待雲護法離去,雲溪轉首問龍千絕道:“在你和赫連的計劃當中,首當其沖的對象,應該就是司徒家族吧?”
龍千絕淺笑道:“何以認為?”
“你和赫連第一次聯手争奪神器,雙方之間難免會相互猜疑,所以拿司徒家率先開刀最為适合,一來它最為靠近淩天宮,于我們有利,二來司徒家的人一心想要和赫連家聯姻,得到赫連家作為他們的靠山,赫連以此接近司徒家名正言順,不會引起任何的懷疑。
倘若此次雙方合作順利,我相信你們彼此之間日後的合作會更加水到渠成。
”
龍千絕飒然一笑,摟着她的纖腰,贊許道:“『fūrēn』果然冰雪聰明!那我們就一起往司徒家走一趟,務必将神器手到擒來。
”
雲溪與他相視一笑,默契十足。
正午的日頭越升越高,整個淩天宮都被照得明晃晃的,暖意橫溢。
日頭下,牆角處,雲清靜坐在輪椅上,目光緊緊地盯着自己房間的窗台。
在那裡,司徒敏敏抱劍倚窗而立,秋水的明眸遙望着天際,不知在思索着什麼,唇邊微微勾起的笑,動人心魄。
雲清看得有些癡,他們之間隻隔了短短的距離,然而他就是無法邁出那一步。
面對她,他從前的自信和意氣奮發都變得不堪一擊。
他的心中有太多的顧慮,怕自己最終無法像從前一般完好無損地站在她的面前,怕在她的心中留下不完美的印象,也怕她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樣而自責……
他到底該怎麼辦?
剛毅的俊臉上浮現出頹然之色,縱使頭頂上的日光再怎麼熱烈溫暖,也無法照亮他灰暗的心田。
身後隐隐有腳步聲傳來,雲清頓時醒神,轉首相顧。
“原來她就是未來的嫂嫂,果然是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難怪清哥哥你對她牽腸挂肚的……”雲溪遠遠地就看到了他,悄聲走近,忍不住調侃。
雲清面上微熱,輕咳道:“溪兒,别取笑我了!”
雲溪輕笑道:“為什麼不去見她?等她走了,你恐怕懊悔都來不及了。
”
“她要走?這麼快?”雲清急切道,握着輪子的手也跟拽緊,心中煩亂不堪。
雲溪低頭看着他的神色,抿嘴偷笑,故意吓他道:“對啊!他們司徒家來贖人,我們自然是要放人回去的。
”
“那……那她什麼時候走?”雲清心思焦慮,忽略了她眼底戲谑的笑意。
雲溪想也不想,随口道:“一個時辰後吧!回去晚了,司徒家的人該以為我們淩天宮扣留他們的大小姐了。
要知道司徒家的大小姐,對于司徒家來說有着特殊的意義,絕不是他們的七小姐和二『fūrēn』可比的。
”
聽雲溪如此說,雲清更加深信不疑了。
他深鎖着眉宇,心下焦急。
這一别,也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他心中萬分不舍。
“舍不得,那就留下她!人生如此短暫,為何不緊緊地把握,而要虛度呢?”
雲清猛然擡首,望進她閃動着睿智光芒的黑眸中,心神深深地被震動。
他真的可以這麼做嗎?他惶惶不安。
“昔日裡殺伐果決的清哥哥到哪裡去了?你究竟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還是不相信我的醫術?”雲溪洞穿了他的心事,輕輕歎息,語調一轉,變得言辭厲色起來,“我說你能站起來,你就能站起來!我說你能恢複原來的功力,你就能恢複原來的功力!你若是不相信我,那你就繼續畏首畏尾地窩着藏着,這樣的清哥哥,讓我瞧不起!”
雲溪故意用言辭激他,餘光處,原本立于窗台前的瑰紅身影已經步出門,朝着他們方向奔來,她眼神微眯了下,淺淺彎唇,對着正陷入沉思中的雲清道:“你好好想想吧!對你來說,到底什麼才是最為重要的……”
她轉身,翩然而去。
臨行前與疾步而來的司徒敏敏眼神交接,隻是短短一瞬,她便離開了。
司徒敏敏此刻的心情很是激動,她停在了離雲清不到五步遠處,含着淚光,凝望着他,心湖久久無法平靜。
他的腿……隻要一想到他的腿是因她而折,心如絞痛,熱淚也順着眼角不住淌下。
“清哥——”她的聲音略帶沙啞,激動莫名。
雲清正沉浸在雲溪的當頭喝罵中,不住地反思,霍然間聽到了熟悉的喚聲,他驟然擡頭,天才兒子腹黑娘親7對上了司徒敏敏梨落芬芳的淚眼,他整個人呆住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滞。
萬千的金光自當空的暖日流瀉而下,揮灑在兩人的身上,驅散了疑慮、驅散了不安,取而代之的是暖暖的溫度和濃濃的癡戀。
司徒敏敏一身瑰麗的長裙,婀娜多姿,柔媚如垂柳迎風搖擺,她淚眼朦胧,朱唇微泯,胸膛急促地起伏着,宛若西子捧月,惹人憐惜。
“敏敏——”雖然無法站立,但那一身的清俊和剛毅仍在,他眼底那一抹濃濃的癡戀,讓雲清整個人鮮活起來,他的眸光越來越亮,勝似驕陽,仿佛能吸納世界一切的美好。
低低地輕吟,久久地凝望,寂靜無聲。
雲溪遙立遠處,看着相互久久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