猾的意味,讓人難以琢磨。
這一下,倒是輪到雲溪噤聲了。
三大聖地,不愧是三大聖地!即便是遠離江湖紛争,雄踞一方聖土,卻依舊對江湖上所發生的一切了如指掌,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讓她對三大聖地刮目相待。
“既然夜使者一口咬定此事,那我等也無話可說,不過事實終歸擺在眼前,如果夜使者非要将這髒水潑在我夫婦二人身上,以便于夜使者早日完成差事,返回三大聖地複命,那我等也絕不會束手就擒,無端被人給冤屈了去!”
夜十七深沉的眸光微閃,随即低低地笑了起來:“『fūrēn』誤會了!倘若老夫真要與『fūrēn』為難,方才就可以直接說出魯長老他們死的真相。
相信老夫一句話,不管事實是否屬實,也沒有人會質疑。
”
他笑得像隻狐狸,似乎另有盤算。
龍千絕輕握了下雲溪的手,率先說道:“夜使者有何要求,不妨直說。
本尊不是怕事之人,但也不是喜歡無端招惹是非之人。
倘若此事有折衷的解決方式,本尊願意坐下來與夜使者詳談。
”
“好!龍尊主快人快語,老夫也就不兜圈子了。
”夜十七比了個請坐的姿勢,神色溫和了幾分,待三人陸續落座後,他再次揚聲道,“老夫自幻夜星海而來,臨行前,大公子再三叮囑,若是見到了龍『fūrēn』,一定要老夫轉達對『fūrēn』的謝意。
大公子身上的火毒能夠解去,恢複行動自如,全靠了『fūrēn』煉制的丹藥。
對于『fūrēn』的恩情,我幻夜星海上下都銘記于心,算是我幻夜星海欠了『fūrēn』一個人情。
”
他說得誠懇,倒是讓雲溪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唇角牽動了下,豪氣地甩手道:“客氣了!我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實話說,我煉制丹藥也并非全為了你們大公子,隻是事情趕巧了。
”
“無論如何,這個人情,我們幻夜星海是一定要還的。
”夜十七神色轉為肅然,堅持道,“關于此次前來查探有人擅自使用神器之事,老夫心中已有了一番定論,你們放心,此事絕對不會牽連到二位。
但僅此一次,倘若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恐怕老夫有意想為你們開脫,也無能為力了。
畢竟三大聖地,并非幻夜星海一家說了算……”
雲溪和龍千絕對視了一眼,沒料到夜十七如此仗義,他獨自頂下這件事,日後怕是遺患不小。
他應該也清楚,自己将面臨的是什麼,可他還是決然地将事情給壓下了,隻為了還她一個人情。
雲溪心中微動,她并非不識好歹之人,别人有恩于她,她絕不會忘記,他日若是有機會,她一定會還他這個恩情。
雲溪和龍千絕兩人沒有再多說什麼,默默地退出了他的房間。
夜十七是聰明人,知道上官家族的神器現在就在他們的手中,他如此做,一來是還他們一個人情,二來是為了提點他們,莫要再随意使用神器。
倘若再有第二次,他就隻能公事公辦,不能再替他們把事壓下了。
驚險的一夜在各種情緒中悄悄逝去。
今日是比武之前的最後一日。
盡管對龍千絕很有信心,但各種負面的情緒依舊還是盤繞在了雲溪的腦海中,久久不散。
刀劍無眼,戰機瞬息萬變,誰也不能保證,在比武的過程當中究竟會不會出現意外。
昨夜見識了獨孤枭那驚豔的一劍後,這種憂慮的情緒在雲溪的腦海中變得更濃了。
為了一雪前恥,獨孤枭磨砺寶劍七年,誰曉得他現在的實力究竟變态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碧藍的天,漂浮的雲,被春露滋潤後的青草在晨風中婆娑起舞。
而遠處伫立的山,有東西兩座山峰,相對而立,在晨光中宛如兩尊威武的戰神,巍峨而立,雄壯而豪邁。
那兩座山峰之間的山坳,就是明日比武的地點,而那山被當地的人稱之為雙子峰。
草地上,兩道契合的身影相依而偎,迎着晨曦,勾勒出一幅美好的畫卷。
雲溪倚靠在龍千絕的肩頭,眺望着遠處的雙子峰,輕輕地歎息。
明日的此時,在那裡,将會有一場殊死之戰,勝負難料。
盡管龍千絕沒有表現出來,可是雲溪卻能感覺到他對此次比武的重視,人生在世,難得遇到一個實力相當的高手,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将會是一件快事!
獨孤枭為此準備了七年,而龍千絕同樣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