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傳來無數女子的尖叫聲。
“姐妹們,快啊!今天有人在澡堂裡發銀子,先到先得!”
“啊……”
各種瘋狂的聲音,越來越臨近。
玉樹臨風四人齊齊在夜風中打了個哆嗦,面面相觑。
太卑鄙了!居然還有後招?!
他們四個可還是冰清玉潔的處男四枚,難道今日就要将保存二十多年的清譽毀在這裡嗎?
不要啊——
“我們畫押!”
“我們畫押!”
“你趕緊把衣裳還給我們吧!”
“快啊!”
四人急得直跳腳,就怕門外的那群女人會立即沖進來,将他們四人給淹沒了。
“别急!一個個來!畫完押,每人領件萬凰學院的院服,你們的髒衣服就不要了。
别忘了,明天一早到比武場地準時報到喲……”雲溪滿意地看着四人手忙腳亂地畫完押,領了衣服就跑,她笑得下巴直颠颠,嘴都快合不攏了。
一個個身材不錯嘛,挺賞心悅目的。
正自胡思亂想間,鼻子裡邊突然癢癢的,她哈啾打了個噴嚏。
揉揉鼻子,心想這是誰在念叨她呢?她好像、貌似,也沒有幹什麼壞事啊?
這時候,一陣涼風拂過,她的後頸忽地一涼,轉頭處,一群女人穿紅戴綠、花枝招展地沖進了澡堂。
雲溪見狀,連忙朝着天空中灑下一堆銀子,匆忙地飛掠而去。
太可怕了!
别說是玉樹臨風四人了,就連她都有些招架不住這陣勢。
嗯,倚翠樓的姑娘們工作還是很敬業的,日後若是還有這種生意,她一定會再度光臨的。
澡堂的最高處,崖上的一角,有個黑影隐沒在夜色中,看到底下的場景,他摸了摸下巴,暗暗點頭:“這『yātōu』……口味有點重!”
月色偏移,恰好照亮了他半邊的臉,露出了真容。
他不是别人,正是昆侖老者。
白日裡雲溪來他這裡打聽有關于他四個徒兒的生活習慣時,他就察覺到不對勁了,好端端的,她不忙比武的事宜,卻跑來跟他打聽他徒兒的事。
這不是明擺着不安好心嗎?
果然,真讓他給猜着了。
這『yātōu』……
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黑色的身影一閃,很快就融入到了夜色中,與夜色融為一體。
天龍城的另一個角落,鲲鵬學院學生的住處,有三條身影悄悄地潛入到院落的廚房。
恰好這時候是晚膳時間,廚房的人正忙着來回送菜,有那麼一會兒的間隙,廚房裡一個人影也沒有。
兩大一小的身影,外加一隻小獸寵,于是排着隊,偷偷摸摸地潛進了廚房。
“鲲鵬學院的人果然财大氣粗啊,夥食這麼豐盛,快趕得上皇帝的晚膳了。
”說話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跟龍千辰相約前來下藥的白楚牧,他随意地遊走在廚房裡,就跟走在自家的後花園,一點兒也沒有闖入人家領地的自覺。
伸手随便撈了一塊肥肉,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小墨,你也來一塊,味道很正宗!”
雲小墨推開了他的手,轉而伸手去撈一條紅燒的大魚:“我不喜歡吃肉,我喜歡吃魚!小白也喜歡吃魚!”
不等他招呼,小白早就歡快地去自己尋覓美食去了。
龍千辰正取出藥瓶,準備在湯裡下藥,一轉頭,看到一大一小,還有一個小白,都在歡快地偷食吃,他忍不住撫額長歎:“咱們龍家好歹也是大富大貴之家,怎麼就淪落到偷别人吃的了呢?”
雲小墨一邊舔着自己的手指,一邊含含糊糊地說道:“可是娘親說,勤儉持家是優良美德,所以平時還是省吃儉用的好。
”
“你娘親就是摳門!連好吃的都不肯買給你,不知道她摳了那麼多銀子,究竟想幹什麼?”白楚牧道。
雲小墨甩甩頭,不認同道:“才不是呢!你們不會懂的,娘親說,這是一種境界。
一般人,你們不懂的!”
“切!别聽你娘瞎說!”白楚牧道。
龍千辰看着他們,忍不住搖了搖頭,十分果斷地将藥粉全部都倒入了還未出鍋的雞湯裡,拿湯勺攪了攪,沖兩人招呼道:“好了,别吃了!咱們趕緊走吧!要不然,一會兒被人發現了,可就走不了了。
”
“小白,走了!”雲小墨滿足地嘬了嘬手指,帶上小白,緊跟在了龍千辰的身後。
白楚牧啃完了一隻雞腿,随手往地上一扔,砸吧着嘴道:“吃别人的,就是比吃自己的香啊。
千辰,藥下完了沒?”
“下完了,一切搞定!”龍千辰湊近門口,朝外探了探。
“那就好!”白楚牧還有些意猶未盡,兩眼又四處晃了晃,忽然看到了鍋裡的雞湯。
濃郁的雞湯香味,勾得他嘴裡頓時生出了津液:“這湯看起來不錯,我來喝點!”
龍千辰正打算領着雲小墨往外走,突然聽到白楚牧提到了“湯”,他猛然回首:“别喝!”
可惜,已經遲了一步,半勺的雞湯入了白楚牧肚子。
“怎麼了?雞湯挺不錯的,你們要不要也嘗嘗?”白楚牧壓根沒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龍千辰的額頭落下了幾條黑線,無比同情地看向白楚牧,說出了幾個字足以讓白楚牧暴走。
“恭喜你!你喝的雞湯,就是剛剛下過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