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看不慣對方這些人的态度。
雲中天看情勢差不多了,黃蓮大人等人能如此降低身姿求和,也算難得了,他于是溫聲勸慰雲溪:“溪兒,去給小公子解開冰封吧,我想小公子會擅入你的房間,必定事出有因,不是故意的。
”
“好吧,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我就給他解開冰封。
”兄妹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配合得恰如其分。
來到院子,院子裡圍了一大群人,整個客棧的客人們都湧來看熱鬧了。
雲溪一瞧,知道自己闖禍闖大了,換作是她,若是被這麼多人圍觀着,她肯定也受不了。
她揮揮手,指揮着雲族的高手們,道:“還不快将你們公子擡回房間去?難道想讓他繼續出醜?”
衆人方才急着給小公子解封,倒是忘記了這一茬,小公子最是愛面子之人,倘若被這麼多人當作猴一樣圍觀,他一定會氣得發瘋。
好在隔着一層厚厚的冰,若非熟知他的人,很難認出他的容貌。
“快,快将小公子擡回房間去。
”在墨蓮大人的一聲令下,衆人蜂擁而上,吃力地将冰雕擡往樓上。
到了房間,雲溪站定在冰雕跟前,當着衆人的面,揚聲道:“我事先聲明,我之所以會将他冰封,是因為他昨夜私自潛入我的房間,欲對我行不軌之事,我為了保護自己的名節,所以才對他出手的。
大家都是文明人,應當深明大義,分辨是非,至于事後你們會不會打擊報複,那就看你們的人格了。
”
這話的意思,倘若他們到時候報複她,就是他們沒有人格了?
你牛!什麼話都讓你說盡了。
“你廢什麼話?還不趕緊的?”墨蓮大人一臉欲吃了她的表情,敢欺負她的愛徒?有你好看的!
雲溪深吸了口氣,雙手畫圈,描繪出一個特殊的手勢,心底默念口訣,在衆人的注視下,隻見她的手勢突然用力向前一推,一道無形的力量順勢迸發。
嘩啦啦——
堅冰在瞬間崩裂,化作了一塊塊小碎冰,自然脫落。
在堅冰的包裹中,一名男子的真容逐漸映入人們的眼簾。
他的臉上結着一層薄霜,頭發、眉毛都燃着霜白,一張嘴唇凍得發紫,臉色發白,這樣的他,頗為狼狽,以緻于讓人無法對他的容貌留下深刻的印象。
砰!
伴随着最後幾片碎冰墜落,他斜傾的身子重心未穩,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他兇狠的目光盯視着雲溪,哆嗦地呼喊着,奈何他此刻根本沒有力氣站起身來,否則他一定會狠狠地撲向雲溪,報冰封之仇。
“我剛剛已經跟大家說明了事情的真相,我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名節,所以才對你出手的,我是正當防衛。
誰讓你心懷不軌,私自潛入我的房間,欲對我行不軌之事呢?”雲溪看着衆人上前攙扶他,她無辜地攤攤手。
“我呸!誰對你行不軌之事了?”雲中晟氣得居然能說出整句的話來。
“你不是想對我行不軌之事,那你躺在我的床上做什麼?”雲溪繼續無辜地眨眼,好像從頭到尾受人欺淩的都是她。
“我……咳咳、咳咳……”他突然吸進一口寒意,刻得死去活來。
“師兄,你别說話了,我們都相信你。
”
“對,我們絕不相信你會做出不軌之事。
”
兩位師妹不說還好,她們這麼一說,雲中晟就更加來氣。
昨夜若不是為了躲避她們的糾纏,他才不會随便找個其他的房間入睡,說到底此事與她們脫不了幹系。
他一把推開了兩人,怒瞪着雲溪,一步步走向她,沖她怒吼:“就算我真的要對你圖謀不軌,你也不用把我冰封起來吧?還讓我在院子裡凍了一夜,你的心怎麼這麼狠毒?”
他大聲地嘶吼,踉跄着伸手,想要去掐她。
雲中天在半路攔阻了他:“晟師弟,溪兒也不是故意的,隻是誤會一場,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被冰封的人又不是你?你當然可以說風涼話!”雲中晟用力一甩,掙脫了雲中天的手,他向後退一步,咬着牙,狠狠瞪雲溪一眼,“這事我跟你沒完!”
說完,他又壞脾氣地沖着其他人咆哮:“現在,你們所有人,統統都給我滾出房間去!我誰也不想見!”
雲溪懶得理會他,攙着雲中天的手往外走:“哥,我們走吧!我肚子有點餓了,咱們吃早餐去。
”
聽到她對雲中天的稱呼,雲中晟的眼睛忽地閃亮了下:“等一下!你是雲中天的妹妹?”
沒等雲溪回答,雲中天率先說道:“晟師弟,你心中若是不快,就盡管沖我來。
你若是想找我妹妹的麻煩,我一定不會置之不理。
”
“你就是雲溪?那個煉制誅仙丹的煉丹師?”雲中晟瞬間恢複了平靜,整個人的氣場蓦地發生了變化,他的眼神忽閃,若有所思。
雲溪暗中觀察着他,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從暴怒到冷靜,看來并非一般的沒有頭腦的公子哥,這樣的人若是真的報複起來,還挺費腦的。
“哥,我們走吧。
”
待兄妹倆離開後,雲中晟抱着雙臂,忍受着身上的寒意,陷入沉思中。
“雲溪……居然是她?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冰封術?”
良久,他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殘花秘錄,果然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