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你沒有選擇?你可以不當這個狗屁國師,反正你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掐算。
人家算命看相的神棍還能随便蒙你幾句,你倒好,誠實得一言不發,隻會搖頭,還不如人家神棍呢。
”她繼續說服他,心底打着主意,隻要沒了國師,她也就不用再接受考驗了。
“你聽我的,别當這個國師了。
等我當了女皇之後,我封你做個别的官,待遇還是跟國師一樣,就是換個封号,照樣可以給你們澹台家光宗耀祖。
你覺得怎麼樣?”
見他搖頭,韓靈再接再厲道:“國師的頭銜有什麼好的,你就這麼舍不得?反正我一聽到國師兩個字就頭疼,你都不知道我在心裡都不知詛咒了你多少回了。
”
一時口沒遮攔,竟然把心底的盤算都說了出來,意識到自己失言,韓靈忙打哈哈道:“嘿嘿,你别生氣啊,我當時以為你是個糟老頭,所以才詛咒你的。
若是知道你是個神仙般的人物,我是萬萬不會亵渎你的,真的!”
“咱不如打個商量,你就讓我通過考驗了吧!你省心,我也放心,雙赢的局面,多好?”
澹台飛軒有趣地看着她臉上不斷變化的豐富表情,隻是淡淡地笑着,忽然間發現自己今夜笑的次數,怕是比一年來加起來總的次數還多。
看着她,他就忍不住會心地發笑。
“真的沒的商量?”看他這表情,她就知道一定沒戲了,不過倘若他真的放水,讓她通過,她可能還會鄙視他,現在證明國師的人品還是值得贊賞的。
“好吧,我死心了,我去睡覺。
”
目送她離開後,澹台飛軒細長的指尖翻轉,一股細風跟着吹拂,敲打窗棂。
風止,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幾瓣雛菊的嫩蕊。
他的手在桌面上一揚,嫩蕊飄灑落下,雜亂無秩。
他撚手占了一卦,又起身憑窗而立,仰頭觀望星象,不由地皺起眉頭。
一夜清夢,天亮時分,外面鬧哄哄的,似有什麼大事發生。
韓靈迷糊着睡眼醒來,走到門外叫住了一人詢問,才知是澹台家的老夫人來了,正領着澹台家的表小姐們主持琴瑟和鳴大會。
據聞澹台老夫人在澹台家威望極高,她自三十歲始就開始寡居,一手将澹台飛軒的父親拉扯大,誰想澹台飛軒的父親在澹台飛軒出生不久又病逝而亡。
她是親自照料着澹台飛軒長大的,所以對于他的婚事,她極為重視,也不讓其他人插手,一個人全權包辦。
澹台家有着不似流言的流言,據聞凡澹台家的天命者隻有一人能存活在世間,所以一旦下一代的天命者誕生,上一代的天命者皆無一例外地遇到不測。
韓靈不由地尋思,若是澹台飛軒此次真的成了親,那麼是否代表他的死期也将至?如此境遇實在太殘酷,他還這麼年輕,就受到上天的詛咒。
來到花亭時,依然是美女如雲的繁盛景象,隻是今日的狀況又與昨日不同,昨日諸女們圍作一堆嬉笑打鬧,而今日,個個端莊娴靜,有序地圍着花亭,扶椅靜坐。
在花亭的正中央,韓靈見到了傳聞中的澹台老夫人,兩鬓的銀發絲絲閃亮,一雙鳳目炯亮有神地投向亭外,她已注意到她的到來。
韓靈迎向她具有穿透力的目光,心中微凜,竟有種無處躲藏之感。
“公主駕到。
”
“參見公主。
”衆女們盈盈欠身相迎。
老夫人也随後起了身,欠身微微颔首示意:“老身拜見公主。
”
韓靈快走幾步,虛扶了她一把,含笑道:“老夫人快免禮,晚輩不敢當。
”
老夫人清亮的眸子打量着她,悠悠開口道:“記得老身上一次見到公主時,公主還是個剛出生的嬰兒,長得極為可愛,不想一轉眼,已婷婷玉立,光彩奪目。
”
韓靈微詫,幸好她見到的是她嬰兒的模樣,也就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份上來,隻淺淺一笑道:“老夫人過獎了。
”
老夫人繼續打量了她一番,頗為贊許地點頭道:“今日正好是我孫兒擇妻的大日子,難得公主也在此,就請公主給作個鑒證,也好讓澹台家早日開枝散葉,子孫延綿。
”
聽完這話,韓靈不由自主地轉頭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