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澹台飛軒,他的面色平靜,沒有任何波瀾,仿佛認命了一般。
她心裡有些同情他,同時自己心底也莫名地失落,淡淡地點頭道:“好吧。
”
老夫人讓出了主位,自己則坐在了韓靈的左側下首一個位置,看她如此安排,韓靈也不再推辭,畢竟她是公主的身份,若是亂了尊卑之分,恐怕一會兒她連說話的份都沒有,不知為何,她忽然很想幫澹台飛軒,想阻止這場定親宴。
她的目光偏移,正好與澹台飛軒投射來的目光相觸,一種異樣的情愫慢慢地化開,自然而然地,兩人各自收回了目光。
“我們澹台家族世代顯赫,子孫繁盛,英才輩出,在五國之中都享有較高的地位。
有這些成就,離不開你們父兄輩們的努力,這是你們的榮耀。
”
老夫人洪亮的嗓門傳遍整個花亭,她的話是說給澹台家的人聽的,同時也是說給韓靈聽,韓靈心底明白。
老夫人是預見了她未來女皇的身份,與未來的女皇定位好澹台家在韓國的位置,至關重要,所以今日她借此來向她表明澹台家的态度,可見老夫人的精明能幹和老練。
“飛軒是我們澹台家這一輩的天命者,他的婚約也關系着澹台家整個家族的前途和命運,所以萬萬不能馬虎。
依照澹台家的族規,凡是天命者隻能和族内的女子成親,倘若婚後三年未出一子嗣,便要再娶,直至為澹台家誕出新任天命者為止。
”
“種豬!”韓靈腦海中不由地浮現這樣兩個字,腦中想着,嘴裡也不由地脫口而出。
她的話語立即引來所有人愠怒和驚詫的目光,老夫人也極為不悅,假作輕咳了幾聲化解不适。
韓靈一見苗頭不對,故作打嗝道:“不好意思,我打嗝,請繼續。
”
澹台飛軒忽然輕笑出聲,她的比喻再形象不過,他在家族中的作用恐怕比種豬還不如,他苦笑。
他的笑聲引起了老夫人的注意,目光閃爍,似有幾分不忍,但又無能為力。
澹台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規矩又如何能破?她也很心疼自己的孫兒,可是她更看重的澹台家族的前途,澹台家必須有繼承人,而他,澹台飛軒,也必須成親。
“今天的琴瑟和鳴大會,目的就是為了從你們之中挑選出德才兼備之人,與飛軒成親。
你們可以任意展示你們的才藝,由我和飛軒……以及公主殿下,來作最後的評判。
”老夫人突然望向韓靈,似在用眼神征詢她的意見,韓靈收到訊息,微笑颔首,心想着當個評委也挺有意思,便答應了。
老夫人滿意地點頭,朝澹台飛軒身邊的老者點頭示意,韓靈也是在後來才知道這位她一直誤以為是國師的老頭,就是澹台飛軒的族叔澹台耀。
在澹台耀的主持下,才藝表演正式拉開帷幕。
首先出場的是澹台飛軒二爺爺的第一個兒子的第三個女兒,她的名字這裡就不介紹了。
她表演的是琵琶曲,韓靈對于琵琶曲所知甚少,所以也說不出此曲的名字,不過不得不承認此女的樂感很好。
琵琶聲铿锵有力,曲調轉折處又婉轉流暢,似大珠小珠落玉盤,銀瓶乍破水漿迸。
“好!”聽到精彩處,韓靈忍不住拍着大腿叫好,随手從邊上抓來一盤瓜子,旁若無人地磕起來。
她用腳掌打着拍子,頭也和着曲子不住地抖動。
不錯,有意思,有水準,能趕得上一場專業的音樂獨奏會了。
澹台家族果然能人輩出,不可小觑。
老夫人詫異地瞄向她,心說這公主的言行怎麼如此怪異?而對面的澹台飛軒則有趣地打量着她,看這情形,不像是他在挑選妻子,倒像是她在觀賞演出了。
一曲終了,那女子欠身盈盈一拜,滿臉的紅暈,還微喘着氣。
她的目光淺淺地掃向澹台飛軒,其間泛着晶瑩的光澤,盈盈的水波蕩漾。
“太妙了!”韓靈毫不吝惜地大贊。
老夫人也頗為滿意,沖澹台耀使了個眼神,澹台耀就端着個盤子上前,上面仰躺着三塊金牌。
“公主殿下,這三塊金牌是作表決用的。
若是公主覺得她有資格入選,就将正面翻上擺在盤中,若是認為她沒有資格,那就正面朝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