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有一死了之這個解決法子,相比較自殺而言,隐忍了這件事情并嫁給他做妾反倒要好得多,所以這個賭,他赢定了!
李未央悠然地歎了一口氣,溫柔的語調像緩緩流淌的碧綠春水,聽不出一絲的惱怒:“四公子,我真是高看你了。
原以為你雖然個性暴躁了些,驕傲了些,好歹還是個戰場上的英雄,卻沒想到你連這等下賤的法子都想得出來。
唉,真是叫我失望!”
蔣南心頭一震,沒想到她居然如此鎮定,很快他卻笑了起來,她如今的鎮定必然是僞裝出來的,如果她在這裡被關上一個晚上,不管他有沒有對她做什麼,明天早上她都不能以清白女子的身份嫁入蔣家了,當然,到時候她也不能嫁給别人,隻能嫁給他,而且,是以妾的身份!這樣,既能讓老夫人滿意,又不會讓他覺得憋屈。
娶李未央,他連想都沒有想過。
盡管李未央讓他覺得充滿了興趣,盡管每次看到她,他就會産生一種隻有在戰場上才有的征服的,并且她是第一個讓他産生這種感覺的人,可他并不認為,就憑這個,她一個出身卑微的庶女就有資格嫁給他做正妻!雖然他的官職已經沒了,可他還是一等功勳世家的嫡子!更别提,她居然還想要裝病來逃避成婚!她不想嫁,那好,他就非要逼着她嫁,還是低嫁!
不得不說,蔣南的法子很卑劣、很龌龊,對于未出嫁的姑娘來說極為殘酷,且簡單粗暴,但是,很有用,有用到李未央不禁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蔣南越看李未央越是覺得她不正常,到了這時候還能笑得出來,“你以為你的護衛能救你嗎?不妨告訴你,那些護衛早就被我想法子調開了,他們根本沒辦法來救你!你若是聰明,就乖乖在這裡呆到明天早晨,那麼,至少我還能給你一個妾的身份,若是你耍花招意圖逃跑,那麼,明天也許隻能在乞丐窩裡面看見赤身的安平縣主了。
”蔣南冷冷地道。
李未央一邊笑一邊搖頭,最後幾乎笑的咳嗽了起來,蔣南越看越覺得她瘋了,心裡更是被她笑的發毛,不由怒聲道:“你幹什麼!”
李未央好不容易才止住笑,道:“四公子,你這行為,哪裡像是個世家公子,跟外面的地痞流氓實在沒什麼區别了。
你瞧瞧,這麼多年蔣家就教育出你這樣的人,我真是替大舅舅可惜,他若是知道你今天的作為,隻怕要失望吧!”
蔣南在戰場受到的教育,實在和尋常的世家公子不同,那些個什麼禮義廉恥對他來說都是無所謂的東西,他最看重的是他的驕傲,而李未央恰好踐踏了他的尊嚴,對于這樣的女子他又何必留情呢,當下冷笑一聲,道:“也許,我該考慮今夜提前洞房。
”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聲音突然想起:“想的真是很美好,可惜,現實總是很殘酷的。
”
蔣南吃了一驚,猛地回頭,眼前就被重物猛地一砸,他踉跄了一下,腦後又被猛擊數下,頓時湧出數道血流糊住了雙眼,僅僅一個遲疑,已經有數個黑衣人撲了過來,死勒着他的脖子,他拼命掙紮,卻因為腦後的劇痛而一時頭暈眼花!
李敏德冷冷道:“綁的嚴嚴實實的!丢在角落!”
蔣南不敢置信,卻已經被人捆得動彈不得,被丢在了角落裡。
李敏德走到他跟前,居高臨西地看着他道:“我早跟你說過,現實是很殘酷的。
你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打她的主意,這白日夢做的太早了!”
蔣南是個武功高手,剛才隻是猝不及防,再加上對方人多勢衆,才會被一時制服,按照道理,他應該能掙脫這繩索,可是他越是掙紮,那縛住手腳的繩子就仿佛越陷進皮肉裡,左右掙脫不開,他一着急,頭上的血流地更兇,更加觸目驚心地紅。
他怒聲道:“李未央!你這個瘋丫頭,你在幹什麼!”
李未央打量了下他狼狽的情形,薄薄的雙唇緊抿着,含着絲冰冷的笑意,“您倒是沒瘋,可綁票也該好生看看對象——你去誘拐普通的小姐,别人知道了不過誇你一句風流——可是你主動來惹我,這可就不太好了!”
蔣南懵了,他從這句話裡面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時嘴大大地合不了攏,半晌才反應過來道:“李未央你個卑鄙的東西,你設了陷阱——”
“我什麼?!”李未央笑容變得異常溫和,“我隻是将計就計罷了,若是你乖乖在家閉門思過就算了,現在還不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啊,對了,用你自己的話說,這叫自投羅網。
”
蔣南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說什麼?”
李未央施施然道:“四公子,甯得罪君子,莫得罪女子,這句話,你可得好好記住了,記牢了,否則,天皇大帝也幫不了你!”
戰場上明刀明槍,謀略兵法,竟然半點排不上用場,其實這也不奇怪,若論起陰私的手段,李未央可見識的多了,蔣南的謀略去戰場上用用還行,在後宅完全排不上用場,他卻不明白,竟然敢在她的面前耍花腔。
若是他聰明,早該意識到她不會這樣毫無防備地上當,隻怪他是個過于自負的人,将她李未央看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