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留着遲早對你都是個禍害!”若非李未央,蓮妃早已死了;若非李未央,她和自己的兒子不會鬧得這樣僵;若非李未央,他的兒子早已乖乖娶了她選中的正妃!一切不會變的這樣糟糕!
李未央太倔強、太冷漠、太剛強,強到德妃想要徹底摧毀她!
“母妃!”他顫聲地道,“即便她做了什麼,也是你自己逼出來的!”
在那時候,他是真心以為,母妃會悔改的,會知道他的心意。
可是德妃的身體如堅冰一般,青白的臉上一點紅唇早已失了血色,臉上更是隻剩下慘淡的笑容,手指哆哆嗦嗦地攥着他的衣服,用力地糾結着,似不甘更似警告:“拓跋玉,我是你的母妃,哪怕我千萬個不對,你也不能指責我!如今我死,卻是李未央害我!”
根本不是這樣!真正害死你的人,是你自己啊!為什麼事事都要牽扯到李未央的身上!拓跋玉雙目熾紅——李未央從未對不起過他,卻是他以及他的母妃不對在先!德妃冷笑:“玉兒,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唯一的希望……你,你要記着一句話——你要是同她在一起,我便是死了,也斷然不會原諒你!”
他還要說話,可是德妃圓瞪着眼,揪着他的手青筋畢露而陡然僵硬!終究在他懷裡咽了氣嗎,可那一雙眼睛,卻是無論如何都合不上。
他不明白,德妃為什麼要将一切牽扯到李未央的身上。
因為他是兒子,不懂的一個母親的心。
在德妃的心裡,李未央阻礙了拓拔玉的幸福,阻礙了他的人生,阻礙了他們的母子感情,所以她比一切人都要可惡!哪怕是真正害死德妃的幕後兇手,在德妃的心裡也沒有對李未央這樣仇視!
這種愛子之情,看起來荒謬絕倫,但卻又真的存在,讓人沒辦法解釋,沒辦法理解。
就如同那些棒打鴛鴦的母親,甯願兒子一生孤苦也不願意接受他心愛的女子,這種心情,誰能明白呢?不過是一片早已扭曲了的愛子之心。
拓跋玉握緊了拳頭,母妃,我掙紮過,努力過,可是李未央早已是我此生放不下執念——我不能等,要得到她,惟有真的登上九五,坐擁江山!
李未央進了花棚,永甯公主猛地擡起頭,彼此對望一眼,氣氛微妙。
這花棚裡已經坐了十幾位美人,春蘭秋菊,環肥燕瘦,皆是尋常在公主府常見的高門千金。
一眼望去,滿室生光。
其他人見到李未央,主動上前兩步,行禮道:“給郡主請安。
”
在這裡,雖然永甯是公主,李未央隻是個安平郡主,可是李未央卻是太後義女,輩分比永甯還要高出一截。
九公主坐在東邊首席第二個位置上,此時立刻站起來,笑着向她招手道:“這裡。
”李未央微笑着,走到她的身邊坐下。
東平侯千金笑道:“久聞安平郡主美貌過人,德才皆備,我一向在聊城養病,都沒機會與您認識,今個兒見了,果然名不虛傳。
這般的好模樣,真真令我等自相形穢啊。
”東平侯千金一直身體柔弱,前段時間得了風寒,總是在聊城别院養病,今天是第一回見到李未央,當下真心贊歎道。
其實她自己生得杏眼桃腮、明眸勝春,比李未央看起來還要嬌柔美麗,隻是東平侯府這兩年畢竟落寞,家中沒有優秀子弟撐起門面,她自然不能跟話題人物的李未央相比。
“是啊,還沒祝賀安平郡主呢,太後對李家真是恩寵,先是封了你母親做平妻,接着又冊了郡主的位置,真真是令人豔羨。
”一旁的兵部尚書府大小姐陸冰笑道,隻是那笑容中,嫉妒多過于羨慕。
九公主心裡一緊,狠狠瞪了那陸冰一眼,随即擔憂的望向李未央,卻見李未央聞言揚起唇角,似笑非笑道:“聽說陸小姐姿容出衆,卻想不到還這般伶牙俐齒。
若是外人知道,當誇你一句敏言了。
”
這是說陸冰說話嘴巴快、不知輕重,陸冰惱怒,想要反駁,卻見到李未央一雙古井一般的眸子向她冷冰冰地掃了一眼,心裡莫名一寒,原本要反駁的話頓時有點說不出口。
陸冰惱恨自己竟然被李未央吓住,臉上變得紅一陣白一陣,立馬不說話了。
花棚雖然安靜如初,但九公主卻敏銳地意識到,自從李未央進來開始,有種奇妙的浮躁氛圍開始浮出水面,尤其是在自己的皇姐和李未央之間。
永甯公主和李未央的目光對了個正着,李未央沖她盈盈一笑。
雖然和李未央已成仇人,但是永甯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實在有與衆不同的氣質。
她一進來,立馬将這一屋子的環肥燕瘦全都比了下去。
同樣都是一群美人,若是坐在一起,拼的便是那份韻質天成,氣質高華,李未央身上總有一種和旁人不同的韻味,讓你能從一堆人中第一個注意到她。
望着她,永甯心中忍不住想,元毓一直未到,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要不要找她問一問——可是,她實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