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蹤迹,悄悄隐藏了自己的模樣,他想要進入京都,尋找機會東山再起,可是他發現,京都的守衛比往日裡多了數倍,士兵們拿着畫像逐個盤查。
他這才知道,他的畫像已經張貼在京都的每一道城門上,人們一邊看着一邊竊竊私語,三皇子與孫重耀餘孽勾結,意圖謀害皇帝,結果被七皇子識破詭計,現全國通緝,若有成功捉拿者,賞金千兩。
千兩黃金,這必定是拓跋玉的詭計。
因為曆朝曆代,從未有一個人的追拿賞金會這樣高,拓跋玉的目的隻有一個,讓拓跋真無路可走。
果真可惡至極!拓跋真轉念一想,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根本沒辦法進入京都,縱然真的進去,是否能聯絡上舊部不說,想要翻身卻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與其這樣冒險,不如按照原計劃先去别院停留。
他這樣一想,便調轉馬頭向郊外而去。
在京都的城郊,他有三座别院,個個精美絕倫、富貴逼人,可現在,這三個地方他一個都不能去,他所謂的藏身之處,恰恰是當年他借别人之手購買下的一處秘密的莊子,内裡設了無數地道暗門,地圖隻有他一人知道,所有建造的工匠都已經被他殺死。
一旦他進入地道,便可直通港口,那裡早已有人守着,可乘船離開,天底下就再也沒有人能捉住他。
在那船上,他提前布置好了一切,人手、金銀,在其他地方他也已經購置了田産農莊,足夠他精心準備招兵買馬,再過五年,他便可以東山再起,重新回來将拓跋玉趕下來。
人說狡兔三窟,拓跋真比狡兔還要狡猾,他何止給自己留下一條退路,他還有上百條路可以走!為了皇位,他苦苦謀劃這麼多年,這次不過是一個小小失敗,他怎麼就能因為一時沮喪以為窮途末路了呢?拓跋真想到這裡,遙望着京都方向,冷笑一聲,李未央,咱們還會再見的,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太驚訝才是!
可是這一路前往莊園,他同樣要小心翼翼,躲過追兵。
一路思慮着,擔憂着,驚慌着,直到天色發白,他這才找到隐蔽的地方,稍微睡了會。
醒來之後,他特意找了條小溪,往水中照了照,竟然見到兩鬓出現了一絲白發,心中不由恨到了極點,人都說一夜白發,他隻覺得是謠傳,如今真的輪到自己身上,才知道這種東躲西藏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沒命的日子,會把人生生逼得發瘋的!
就在此時,他突然聽見一陣馬嘶之聲,心中一驚,迅速避入樹林之中,忽然聽到身後喊了一聲:“殿下!”他大為驚駭,回劍便砍。
來人動作也不慢,一下子閃避過去,大聲道:“殿下,是我!”
這一聲,拓跋真完全驚呆。
這才突然發現,來人正是他的謀士,一直被安排在莊園接應的何靖。
何靖臉上露出驚喜之色,他連忙道:“殿下,屬下聽聞在蒼嶺發生的事情,立刻便趕來了!到處尋找,想要搶在追兵之前找到你!”
拓跋真剛要說話,卻覺得身體一軟,整個人從馬上栽倒下來,何靖連忙下馬,沖過去一把扶住,道:“殿下,先換了衣裳,千萬不要被追兵發現了!”拓跋真此刻已經可以說是窮途末路,他疲憊地點了點頭,走到一邊去換衣裳,同時一雙眼睛還警惕地盯着何靖,在他眼裡,實在是無法随便相信任何人的,哪怕是他最忠實的謀士也一樣。
何靖告罪一聲,抽出長劍,向拓跋真那匹馬兒砍去,那馬兒連嘶聲都未發出,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拓跋真皺了皺眉,他知道此刻不能留下任何線索和把柄給人,所以并未阻止,就看到何靖将那馬兒勉強推入一旁的山谷,掩蓋了留下的血迹,然後将拓跋真換下來的衣物挖了個坑埋掉,一切做的小心翼翼,謹慎萬分。
拓跋真一直盯着何靖,其實卻握緊了手中的長劍,預備他若是有半點不軌之心,便将他除掉,可是就在他想說什麼的時候,卻突然見到一道寒光一閃,直直射入何靖胸膛之中,何靖悶聲倒下,鮮血流了一地,眼睛卻還大睜着,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拓跋真警惕地呵道:“誰!”
卻見到滿面滄桑的李平從不遠處出現,走路一瘸一拐,跪倒在地,淚如雨下道:“殿下,奴才總算找到您了!”拓跋真吃了一驚,随即便是大為驚喜,在他眼睛裡,李平當然要比何靖值得信賴的多:“你為何殺了他?”
李平擦掉眼淚,憤恨道:“當時場面極為混亂,奴才被箭射中了腿,被他們誤以為已經斷氣,好不容易才死裡逃生,到了這山莊上,卻發現何靖行蹤鬼祟,與七皇子派來的人勾結,所以奴才一路跟着他,想要借機為殿下除掉他!”
這樣忠心耿耿的奴才,就連拓跋真這麼狠毒的人也不能不感動,他收起了長劍,去了三分戒心,主動走過來攙扶李平,長歎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