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選着喜歡的珠寶,越看越覺得不夠漂亮,竟然豁地一下子丢在了地上,珠寶頓時滾落了一地。
一旁的婢女們連忙跪倒在地,面色惶然不安,公主脾氣不好,總是會在不如意的時候大發雷霆,這時候誰要是不長眼撞上去,不死也要脫層皮。
蔣南穿過了簾子,一眼看到的就是滾落在地上的一根鑲嵌着祖母綠的寶石簪子。
他微微一笑,跨過了滿地的珠寶走了進去:“怎麼,公主心情不好嗎?”
臨安公主原本滿面的怒容,剛要發怒,擡眼瞧見是他,頓時轉怒為喜:“你剛才是去哪裡了,到處都找不到你!”
蔣南眸色一暗,臉上的笑容卻更深:“我是瞧見一把扇子很适合公主,特意折回去買。
”說着,他親自将扇子遞給臨安公主,她不以為意地接過,打開一瞧,這扇子張開疊攏時有如水波起伏,扇面上所繡的花草争妍鬥豔,這倒并不稀奇,但那扇面上竟有一個濃妝麗人,巧笑倩兮,那相貌竟然與自己有七分的相似。
而且整把扇子特别小巧玲珑,華美精緻,加上熏了一種特别的香料,聞起來氣味芬芳,一扇在手,香溢四座。
她心頭惱怒散去,頓時笑起來,道:“你有心了。
”
事實上,她身邊什麼樣的扇子沒有,便是那些寶石扇墜子,她也并不稀罕,可這扇面上的美人酷似自己,擺明是蔣南特意訂制的,意義便又大不一樣了。
一旁的婢女悄悄擡起眼睛看向蔣南,心頭紛紛松了口氣,同時也很納悶。
公主向來驕橫跋扈,不管是對待前驸馬都尉,還是對待身邊男寵的态度都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可自從這位蔣公子來了,她不但很愛慕他,甚至為了他驅散了身邊其他的男人,生氣惱怒的時候隻要蔣公子在,她立刻便會轉怒為喜,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臨安公主瞧見婢女偷偷看蔣南,十分不悅,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等婢女們退了下去,她便拉住蔣南坐在自己身邊,巧笑道:“你知道我心頭煩悶,就該多來陪陪我才好,不要總是跑得不見人影,讓我到處找你。
”
她自己心裡也是納悶,平日裡對待男人,她總是絲毫不放在心上,可自從蔣南來到府上,從見到他第一眼開始,她就覺得他和其他那些男人都不一樣。
那些人屈顔媚骨,阿谀奉承,雖然剛開始很順心如意,可日子久了,便覺得那些人無趣得很,而且——完全不像是男人。
可後來元毓将蔣南介紹給了她,他英俊冷漠、文武雙全、風度翩翩,根本不像是個普通的幕僚。
從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她的心就開始怦怦地跳着。
一種莫名的願望和激動,讓她喜歡上了眼前這個很有男子氣概的男人。
是的,蔣南和她身邊的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同。
他的身上有一種驕傲,一種他竭力隐藏卻從舉手投足之中流露出來的高貴,這種高貴讓他跟那些趨炎附勢的男人嚴格地區分了開來。
他留在了她的身邊,卻從來沒有主動靠近過她,她不知道他是出于什麼目的來到她的身邊,但他一定會主動來求她的,到時候,他便和其他那些人一樣,徹徹底底屬于她了。
可是她等了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他始終沒有動靜,仿佛隻是單純的幕僚,出入于她的庭院。
這樣的幕僚,她的府中有很多,隻有其中最出色的,才能讓她多看一眼,所以他們拼命地讨好她,期待能夠成為她身邊的愛寵,可這樣的機會,他從來不屑一顧。
每當她和那些人舉辦歡宴,他都會靜靜坐在一邊,用那種嘲諷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完全超脫在外。
她的眼前總是晃動着他的身影,英俊的面孔,冷酷的眸子,漸漸覺得不能再忍耐下去。
她發現自己真心喜歡這個男人,跟對待過去驸馬的敷衍,對付男寵的把玩心态,完全都不同。
她開始期盼着他的每一次開口,甚至每一次到訪,哪怕是說上幾句話,她都會花上整整一個時辰來裝扮。
終于,臨安公主等不及了,趁着一個夜晚,她放低姿态,主動披着薄紗敲開了他的房門……
從那個晚上開始,他真正成為了她的枕邊人。
但每一次,卻都不是她宣召他,而是在他高興的時候,才偶爾來到她的房間。
正因為如此,她更覺得他和别人不一樣。
于是她開始渴望每一個春風沉醉的晚上,那是她真心喜愛的人。
她愛了一個優秀的人,一個真正的男人。
得到他的陪伴,她才覺得高興。
但是,她摸不準這年輕男子的性情,他高興的時候會對她微笑,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