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看向郭夫人道:“若真是如此,那溫歌和澄兒的婚事,還是想法子推了吧。
”
李未央聽到這裡,卻是眉心一跳,同時看向了郭夫人。
郭夫人皺起了眉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卻是沒有說話,元英見到李未央一副驚訝的模樣,笑道:“怎麼?表妹還沒有聽說嗎?其實清平侯的小姐,和你三哥可是早有婚約在先的。
”
李未央聽到這裡也不免微微詫異:“噢?真有此事嗎?母親為什麼沒有向我提起呢?”
郭夫人聞言歎了一口氣道:“想當初你父親在戰場被那清平侯救了一命,溫峥嵘便提出将他的女兒溫歌,嫁給你三哥郭澄,你父親一時心軟也就答應了,當初清平侯夫人也沒有和咱們府上鬧得那麼僵,原本是想兩家結親,化幹戈為玉帛,卻沒有想到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這個幹戈實在不可能化解了,若是再娶了溫家的女兒,恐怕……”
郭夫人的臉上出現一絲陰雲,李未央很明白她的意思,清平侯夫人對齊國公府恨到了極緻,若是她把女兒嫁進來,恐怕郭府真是要永無甯日了!她想了想道:“母親不必擔心,她如此憎恨咱們府上,必定不會把女兒嫁過來的。
”
郭夫人搖了搖頭道:“你還不了解她,她這個人最是刁鑽無禮,認準的事情,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她一共有三個女兒,每一個的婚事都是她一手做主,若是她鐵了心把女兒嫁進來,必定有所圖謀!娶一個兒媳婦,一不小心,就要壞咱們九代人!真是得不償失!”
李未央笑了,在越西的民間常常有人說:娶一個不賢的兒媳份兒會禍害人的九代,這話誇張了些,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也知道,如果溫歌小姐進了門,她必定幫着她娘興風作浪,郭府當然沒有好日子過。
元英笑道:“如果舅母不願承認這門婚事,找個理由推卻,也不是不行呀。
”
郭惠妃輕聲斥道:“你懂什麼?這門婚事既然是兩家早就定下的,無緣無故退婚,你将齊國公府置于何地呢?清平侯雖然為人不錯,卻也不是那麼容易說話的!更何況,我那長姐,性子暴躁,冷酷無情,又極為刁鑽,你若是無緣無故退了她女兒的婚事,讓她女兒無處可嫁,這不是仇上加仇嗎?”
李未央聽郭惠妃說到這裡,見到衆人已是愁腸百結,不由笑道:“母親還是聽聽三哥的意思吧。
”
郭夫人搖了搖手道:“你那個三哥啊,一提起此事跑得比兔子還快,可見是不願意迎娶的。
”
李未央歎了一口氣道:“也許溫小姐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壞,不會幫着清平侯夫人作惡,畢竟嫁過來,這郭府就是她日後的依靠了,若她真的是個聰明的女子,應當知道該怎麼選擇……”
她的話說了一半,卻看到婢女迎了上來:“惠妃娘娘,夫人,公主殿下已經準備好了一切,請娘娘就席。
”
郭惠妃和衆人聽到這裡,便站了起來,郭夫人拍了拍李未央的手道:“那些不高興的事兒咱們就别提了,今天咱們要開開心心的才行啊。
”說着一手挽着郭惠妃,一手拉着李未央便向内堂走去。
元英微笑着,大步跟在了她們身後。
内廳之上,陳留公主早已布置了滿滿一桌子的菜色,郭惠妃看着滿桌子的菜,眼中淚光閃動,上前向陳留公主跪下道:“母親!”
陳留公主親自将郭惠妃攙扶起來:“傻孩子,快起來吧,我已經将你以前住的院子重新打理過了,可一定要留下來多住幾日!”
郭惠妃笑道:“我已經向陛下禀報,要在郭府小住幾日,母親放心便是。
”
這時候郭惠妃的行裝早就搬了過來,陳留公主便吩咐身邊得力的丫鬟去安頓好,郭惠妃便扶着陳留公主,聽着她唠唠叨叨地吩咐些事情,母女二人共享天倫之樂。
郭夫人也站在一旁,不時勸慰她們兩句。
陳留公主坐在席上,隻一雙眼睛不斷地看着自己的女兒,眼睛裡的淚光不禁要流出來,她連忙擦去道:“我也有了些年紀,如今是太激動才會如此失态,你們不必管我,好好吃飯就是。
”
郭惠妃擔心陳留公主太過激動,忙道:“母親,我送你回去休息吧,不要為了女兒這樣辛苦。
”
陳留公主搖了搖頭道:“我好不容易布置了這一桌菜,你要吃下,我心裡才放心啊!”
齊國公已經微笑起來,道:“惠妃娘娘,這些菜都是公主殿下親自為您做的。
”郭家三兄弟更是笑容滿面,郭導道:“娘娘,我也幫了忙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一般。
郭惠妃微微一愣,她沒有想到,陳留公主到了這個年紀,還親自下廚為她做了這樣一桌飯菜。
在宮中,她享受的全是錦衣華服,珍馐美食。
可在那裡,人心都是冷的,東西再好,用起來也沒有絲毫的快樂。
可是在郭家,一桌尋常的菜色,滿座都是家人,她的心中才感覺到了欣慰。
她緊緊握住陳留公主的手,幾乎要落下淚來:“母親!女兒不孝!不能常常侍奉左右,共享天倫。
”
陳留公主擦去了淚光,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說:“傻孩子,瞧你說的這些話,會被孩子們笑話的。
”
元英笑道:“外祖母,母妃這是高興,我可好久沒見她如此開心了,再者,這一家都是自己人,還怕話傳出去嗎?”
齊國公點了點頭道:“靜王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