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郭夫人真是病急亂投醫,太醫都瞧過了,難道還比不上這江湖遊醫嗎?李未央不禁失笑,她想要說什麼,卻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才輕聲道:“母親,我都說了隻是風寒而已,回去以後慢慢的靜養,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
郭夫人卻是不以為然道:“那些都是庸醫,說不準有什麼沒有瞧出來的,好端端的被耽誤了!不行,還是讓這大夫看一看。
”說着她便吩咐人道:“你去送上五十兩銀子,請那位大夫過來,替小姐診治。
”
那護衛聞言回道:“是。
”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那護衛歸來道:“夫人,那女大夫是個犟頭,不管奴才怎麼請,她就是不肯來。
”
郭夫人一愣:“還有人不肯賺銀子的嗎?”
那護衛道:“是啊,奴才也奇怪呢。
把銀子丢在她面前,她卻連看也不看,讓奴才到後面去領個牌号,什麼時候輪到小姐了,她會叫号的。
”
郭夫人不禁面上憂慮道:“可是咱們馬上要趕路,現在若是幹等着,要等到什麼時辰呢?”說着她想了想,吩咐護衛将三少爺請來,郭澄飛快打馬過來。
郭夫人對他道:“你去看看,遞上我的拜帖,就說請她來給嘉兒看病。
”
郭澄連忙道:“母親,這萬萬不可,這是洩露了咱們的行蹤,還容易引起地方上的轟動。
您沒瞧見那青州府衙大大小小的官員騷擾得咱們幾乎不能休息嗎,若是再去驚動了别人,怕是走不了。
”
郭夫人想起那些官員送禮的惡心勁兒,便覺得他說的也對,她皺了皺眉頭道:“那怎麼辦呢?這麼多人若是要排号,豈不是要等到天黑?告訴她,五十兩不過是定金,若是她肯診治,治好了還有賞銀。
”
郭澄聞言,連忙應聲道:“是,兒子這就到前面去看看。
”
李未央輕輕地咳嗽着,這世道沒有誰不要銀子的,這位女大夫倒是十分的奇怪,讓她起了三分好奇之心。
沒過多久,郭澄策馬回來,一臉郁卒道:“母親,一百兩她也不肯出診,倒是給了兒子一個号,瞧,已經排到一百三十号了,要這樣排下去,恐怕要到明天才能排到了。
”
郭夫人的臉色變得十分的焦慮,這可怎麼辦呢?他們本身也不能在這裡呆的太長的時間,這時候,旭王元烈策馬過來,他看着郭夫人,溫言道:“夫人,怎麼了?”
郭夫人便将話說了一遍,元烈看着那号碼牌,不過微微一笑道:“讓我去試一試吧。
”
李未央突然叫住了他:“别人都在排隊,咱們也沒有必要用權勢壓人,若真的不行那就算了,早些上路回去吧。
”
元烈搖了搖頭,自信一笑道:“這世上沒有辦不成的事。
”那一雙俊目在陽光下閃着熠熠的光彩,轉身策馬離去。
郭夫人點了點頭道:“這樣倒還像點話。
”
元烈的駿馬一直到帳篷之前才停下來,他跳下馬,掀開了帳篷向裡面一看,卻是有些吃驚。
卻見那帳篷之内,密密麻麻的躺了十來個傷患,似乎都是被燒傷的,那些人抱着傷口哀嚎,模樣十分的痛苦。
聽周圍人的議論,剛才仿佛發生過一場火災,病人們都被緊急送到這裡。
元烈不由輕輕皺起了眉頭,向旁邊看了一眼,一個年輕的女子正在其中一個傷患的身前替他包紮傷口,那女子與李未央一樣的年紀,一身淺綠色的裙子,上面染了不少的血迹,容貌并不如何美麗,可那一雙眼睛卻如同寶石一般閃着溫和、柔美的光芒,不但端莊溫柔,而且見之可親。
元烈便開口道:“請問哪一位是大夫?”這是明知故問了,這裡面隻有這女子一人,她聞言擡起了眼睛,淡淡看了元烈一眼,竟然沒有對這俊美公子有絲毫的反應,口中道:“我就是。
”
元烈揚起了眉頭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你。
”
那女子再不多看他一眼,低下頭,繼續為病患診治:“不好意思,我這裡有十幾個剛剛燒傷的病人送來,所以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說話,等完事再說。
”說着她已經繼續低頭做自己的工作。
旁邊一些幫忙的人按照女大夫的吩咐,将那個病患按住,再在他嘴裡塞上木塞,用布條綁住他,那女大夫便在一旁用鋒利的刀刃在火上燙紅了,沿着肌肉的紋理,将那人胳膊上的腐肉給切了下來。
衆人瞪大眼睛,還沒有看清她是怎麼做的,腐肉已經落在了一旁的銅盆裡。
随即她動作又極快地用長線将肌理縫合好,在結合部位敷上了藥膏。
然後開始處理被木樁打斷的腿,先是找準了位置,加以木闆固定斷了的骨頭,她的動作十分快,前後不到一刻的功夫,這便大功告成了。
看到這一幕,元烈也不由不相信這女子的醫術可以說是神乎其神。
那病患拔掉了木塞,不住地道謝,女大夫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