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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 酷審裴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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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橫流,嗆咳不止。

     元烈笑吟吟地問道:“裴公子,這天牢中的滋味如何啊?” 裴徽咬牙切齒,他此刻恨不得将面前的旭王元烈生吞活剝才能消解心頭之恨,不由怒聲道:“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屈打成招嗎?!不要白日做夢了!” 元烈看着他,那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染了殺機,反倒大笑起來:“你我無冤無仇,我也不想為難你,可惜你們裴家總是步步緊逼,欺人太甚,凡是惹她不高興的人,我都不能輕易放過,所以隻好對你不住了。

    ”說着他瞥了一眼京兆尹,道:“華大人,你這裡就這麼點本事嗎?” 京兆尹滿頭是汗,一仰脖子,厲聲吩咐那些衙役道:“你們用點力氣,沒吃飯嗎?” 那些衙役都是地地道道的行家,知道如何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甚至絲毫不留下痕迹,再加上眼前旭王和京兆尹都在看着,他們便隻能更加的賣力了。

     裴徽厲聲道:“士可殺不可辱,元烈你這個狗東西……”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獄卒打了個滿臉花。

    他一個趔趄跌倒,從凳子上翻滾下來,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地上落下兩顆牙齒。

    他面容猙獰,盯着這些衙役道:“你們這些狗膽包天的……”他話還沒說完,便被那些如狼似虎的衙役撲了過去,把一雙紅木棍架在他的手指之間,便開始收繩。

     元烈一笑道:“這叫什麼事兒?這好像是給女犯人用的刑吧,怎麼給他用上了?” 京兆尹賠笑道:“這刑罰自然有妙處,經過改造之後,哪怕夾斷了手指頭,外表也是不留傷痕的,殿下放心就是。

    ”果然,那繩子一旦收緊,裴徽立刻發出一陣陣的慘叫,元烈低頭喝茶,長長的睫毛垂下,靜谧溫柔的模樣讓人實在想不到他是在觀刑。

    京兆尹看着旭王俊美的側臉,心頭卻是捏了一把冷汗。

    今日他幫着旭王酷審裴徽,不知這步棋是不是走對了。

    就在此時,裴徽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整個人痛昏了過去。

     便有一個人報道:“犯人的無名指、食指、小指都已經被夾斷了。

    ” 元烈卻是不說話,微笑看向京兆尹,京兆尹被那眼神看得心中一抖,怒聲道:“去把他弄醒!” 獄卒便一盆水澆了上去,裴徽躺卧在地,爬不起來,京兆尹一聲令下,他馬上被裝進一個大麻袋中,紮緊袋口。

    随即便有一個人擡來一塊六尺見方的木闆上前放在地上,上面布滿細如牛毛的針尖,他們四人抓着麻袋的四角,口中喊着号子,把麻袋抛向天空,然後再重重的落在了釘闆之上,裴徽在麻袋裡發出陣陣的慘叫,随着這幾抛,針尖上都是鮮血,連麻袋也變成鮮紅的了。

     在天牢中沒有天理,沒有王法,甚至沒有人性,這些衙役的目的隻是逼供,裴徽縱然再怎麼堅定,不肯招認,但他始終是一個凡夫俗子,一樣會流血,一樣會慘叫,那一下一下都結結實實在在他身上落下了烙印,他再怎麼厲害,也沒辦法經受這樣的酷刑。

    等元烈吩咐人将他從麻袋中放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是滿身傷痕,稍一動就痛不欲生,淚如雨下,然而針尖細如牛毛,血迹風一吹就幹,身上看不到絲毫的傷痕。

    他本可以死活不招,硬抗到底,但他不甘心,他知道隻要自己撐過這一關,等到皇帝和太子親審的時候就有機會翻供,所以他一咬牙,大聲道:“我願意招供了!” 元烈輕輕一笑,便讓人給找了來了筆和宣紙。

     裴徽艱難地爬起來,用一根食指勾着筆,一筆一筆地在狀紙之上寫下了字,每動一下就牽扯了傷口,不由冷汗直冒,幾欲昏厥。

    嚴刑之下,能忍得住疼痛的人不多,可是裴徽卻是一個意志十分堅定的人,他對疼痛的忍耐遠遠高于常人。

    他之所以同意招供,根本的目的卻是要等到有太子在的時候,為自己翻供,到時候他自然會說出一切,控告旭王對他的所作所為。

     京兆尹陪着旭王走出了天牢,随即輕聲地道:“殿下,今天可還滿意嗎?”他用一雙眼睛去看元烈,心道這旭王也太嫩了點,這等會審的時候,裴徽便會翻供了啊,不過他可不打算提醒對方,誰讓旭王意圖威脅他呢。

    到時候他隻要說是旭王用權勢強行壓他,自然可以将責任推得幹幹淨淨。

     旭王看着他卻是微笑,在月光之下,那清俊的臉帶了一絲戲谑,他随手從旁邊采了一朵牡丹花,放在手中把玩着:“我聽說幾天之後太子會前來複審,如果裴徽到時候翻供,拒不承認謀殺公主,說不定還能鹹魚翻身——這樣也會帶來很多的麻煩,照京兆尹大人看,該如何解決呢?” 京兆尹吃了一驚,他苦笑道:“殿下不要為難我,您既然今天這麼做了,就必定會料到他有翻供那一天,若真如此,那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他的意思是,你不要為難我了,我不知道怎麼處理,您老自己看着辦吧。

     元烈輕輕一轉,手中花朵已經碾碎成泥,他溫言道:“這并不難辦,隻要你按照我所說的去做,就行了。

    ”說着,他在對方耳邊低聲吩咐了兩句。

    京兆尹聽了元烈的吩咐卻是一怔,心道,好一個旭王殿下,如此的年輕,心思竟然這麼的狠毒,但他的面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的驚訝,連聲道:“旭王,好計謀,好計謀啊!” 元烈一揚手,花泥随風而逝,語氣輕柔道:“還不快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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