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牽扯到了陳家,似乎别有他意,一時有些怔愣。
這個妹妹的心思,總是叫人看不清,明明平易近人,眼底卻總是帶着疏離,根本不好親近。
哪怕是他這個兄長,對她都有三分說不出的敬畏。
小小年紀,也不知道為何如此老成……
就在這時候,他們已經看到納蘭雪硬生生地被阿麗公主拉來,納蘭雪的面上雖然是笑臉,卻也有一絲不自在。
李未央主動開口:“納蘭姑娘,這麼好的天氣不要在屋子裡待着了,跟我們走吧。
隻是去郭家後面的湖泊,不用出門的。
”
納蘭雪點了點頭,随即微微一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
阿麗公主昨天被郭敦一撺掇,整個晚上什麼事情也沒做,就到處的在花園裡挖蚯蚓,如今她指着自己挖來滿滿一罐子肥肥的蚯蚓,對着李未央道:“你瞧,我待會兒一定能夠釣一條大魚!”
李未央笑了笑,沒有說話,命人将釣魚所需的物件帶齊,直奔那湖泊。
不多時便到了湖邊,微風輕輕的拂過,陽光也很是煦暖,李未央隻感覺到一陣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還帶了幾分濕潤的花朵香氣,叫人心曠神怡。
不遠處,突然聽到有一道戲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釣魚這樣好玩的事情,怎麼能夠缺了我呢?”
李未央轉過頭來,對上的卻是元烈俊美的笑臉,随即她看向了郭澄,郭澄笑道:“旭王殿下今日一大早便趕過來了,說是要帶小妹出門踏青,我轉念一想,既然要踏青,不妨和我們一起釣魚吧。
”
話說的是很好聽,還不是準備把旭王元烈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郭敦看了郭澄一眼,心中暗道這個三哥還真是狡猾。
雖然郭家人如今已經默許了李未央和元烈兩人的相處,可這并不意味着元烈能做出逾矩之舉,除非三媒六娉,八擡大轎來迎娶自己的女兒,否則他們決不允許旭王元烈有絲毫不規矩的行為,所以才要把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李未央看透了對方的心思,卻是微微一笑,不以為意。
元烈上一次提出操辦婚事,可她卻覺得沒必要太過着急,尤其如今多事之秋,隻怕他們想要順風順水,背後那人也不會坐視,既然如此,不如将仇敵連根拔起,再提其他的事情。
元烈望着她面上閃過輕松的神情,将一隻魚竿遞給了她,笑道:“從前你釣過魚嗎?我怎麼不知道?”
李未央淡淡一笑,過去在她生活貧困時候,缺衣少穿不說,就連肚子都填不飽,不能央求别人,便隻有自己想辦法了。
好在鄉間有一條小溪,溪中有很多的螃蟹,隻要把那些溪裡的石頭翻開,總是能夠抓到一些吃的。
隻不過這些話她沒有向别人說起過,再次想起的時候,心頭那種酸楚和委屈已經淡去了,回想起來的反倒是一種懷念,若是她沒有離開鄉間,也不會牽扯出那麼多的仇恨。
人的心就那麼大,容納了仇恨,就再也沒有辦法欣賞美好的事物了。
他們這邊正在說話,阿麗公主已經興高采烈地釣起魚來,她把魚竿甩進了水裡,随即大聲道:“嘉兒,我們來比一比,看誰釣的魚多!”
李未央卻是笑了,旁邊的趙月搬過一把藤椅,在上面鋪上一層軟墊,然後奉上香茶,李未央輕輕地捧着茶杯,才将釣線投入了水中,那副悠然的模樣,看得阿麗公主十分來氣,她惱怒道:“嘉兒,你這是來釣魚的,還是曬太陽?”她覺得對方壓根沒把自己的戰帖當一回事嘛!
李未央感受到陽光撫在自己臉上的輕柔觸感,神情難得舒緩:“既是釣魚也是來曬太陽,你不覺得今日的陽光十分和煦嗎?”
今天确實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可是阿麗公主實在看不出,這和往日有什麼區别,她瞪了李未央一眼道:“你看着吧,我待會一定會釣很大的魚!”她這麼說着,旁邊的郭敦已經哈哈大笑道:“阿麗公主,你釣線已經放進去了,可是你忘了放魚餌了。
”
阿麗一愣,随即拔了出來,這才發現,那釣線頭上空空如也,果然自己忘了放蚯蚓上去,她惱怒地一跺腳,随即趕緊挂上了蚯蚓,這才又将釣線投入水中。
納蘭雪和郭衍卻坐在一旁,靜靜笑看着衆人釣魚。
阿麗公主全神貫注地看着湖面,不久就見到水泡微冒,掉線一沉,她立即開心地道:“嘉兒,嘉兒,你看,我釣着了!”
李未央微微一笑,随即就見到阿麗公主拔起了釣線,可是衆人瞧見那釣起來的東西,卻同時哈哈大笑起來,這并不是阿麗公主一心期盼的魚,而是不知道什麼人丢進湖中的靴子,又破又舊,還卷了邊兒。
阿麗公主看到這一幕,頓時惱羞成怒,将那隻靴子抛在了湖水中,大聲道:“這次不算,再重來!”
這時候,李未央的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