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态變化多樣,騰踏跳躍旋轉,簡直是熱情奔放。
郭敦靜靜地看着在陽光下跳舞的阿麗公主,那娴熟優美的舞姿,一舉一動的熱情,随即他微笑了起來。
阿麗公主這樣的行為是極端失禮的,但在這裡的人,沒有絲毫提醒她的意思。
這世上純然天真,開朗奔放的靈魂已經越來越少了,阿麗公主是一個,而且是絕無僅有的一個,郭敦很珍稀她這樣的天真和無邪,盡管知道作為一個小姐在衆人面前脫了鞋襪跳舞,十分的不合禮數,他也不想阻止。
李未央瞧見郭敦神情,不禁若有所思,或許郭敦就是因為看遍了那些矯揉造作的名門千金,所以才會對阿麗公主這樣天真的姑娘如此心儀吧。
轉過頭來,她看了一眼元烈,可他的目光并沒有落在沉靜溫柔的納蘭雪身上,也沒有去看那熱情奔放的阿麗公主,他一雙眼睛直視着自己,眼底流露出的是從不壓抑的深情。
他們自幼在一起,她自然知道元烈的秉性。
表面任性妄為,嚣張跋扈,可心中所愛,哪怕平山填海,也要達成心願。
更何況,又有那樣一個父皇,于情之一字上,總比别人多了許多執拗與癡狂。
李未央失笑道:“她們一個在唱歌,一個在跳舞,你怎麼隻看着我呢?”
元烈隻是微笑:“再美好的風景在我眼中也沒有你來得美。
”這話若是别人說起來,隻是讨好與恭維,可是元烈說來卻是那麼的認真,那麼的執着,以至于李未央這樣鐵石心腸的人,面色也微微一紅。
阿麗公主是和着納蘭雪的曲拍跳舞,而納蘭雪也跟着阿麗的舞蹈調整了自己的節奏,兩人竟然将這曲子的節拍很古怪地糅合到了一起,卻不讓人有違和之感。
郭澄走到了郭衍的身邊,笑道:“二哥,我明白為什麼你會愛上納蘭姑娘了,她是一個很特别的女子。
”
郭衍擡起了眼睛,看着自己的三弟,笑容有幾分蒼涼:“喜歡如何,不喜歡又如何,若我不是郭衍,我才有資格說這喜歡二字。
這件事情,我從一開始就做錯了,明知此生非我有,何必圖惹情絲呢?”
納蘭雪離得不遠,聽到這句話,便走了神,一出疏忽,曲音微微變調,她随即大驚,倉促收尾,那顫巍巍的餘音,驚了自己,也驚了李未央。
納蘭雪一震,卻看到李未央舉目向自己望來,那曲目之中含着探尋與關切,卻是淡漠入水,輕輕拂過她的心頭。
在場的衆人,沒有人發現這一幕,雖然阿麗公主也随之停了下來,可是她并沒有覺出其中的變化,納蘭雪深知李未央聽出了曲子的謬誤,難道對方也是精通音律之人嗎?她站起了身,走向李未央,可是卻難以掩飾這一瞬間的不安,李未央懂得納蘭雪心頭的難處,便微微一笑,向她溫和笑道:“納蘭姑娘,相聚時日無多,所有煩心的事暫且抛開吧,我今日也學了一子新曲,便借瓷碗一用。
”
納蘭雪心中感慨李未央的細緻,便是順着她的話說道:“好,我仔細聽着。
”她轉頭望向不遠處的郭衍,自己曲中微微變調,郭衍卻并沒有察覺,納蘭雪心中并非不遺憾的。
李未央仿若未覺察出她的心思,神色尋常:“納蘭姑娘精通音律,便是這小小瓷碗也能敲得如此美妙,而我隻不過是粗通,望你不要笑話,姑且一聽吧。
”
納蘭雪正在沉思,卻聽見那叮叮當當的樂曲已然奏響。
在曲聲之中,天上突然飄起了雨絲,那細雨如絲如綢的飄灑下來,以至于湖面上激起了無數的漣漪,偶爾會有魚兒躍出水面,追逐着漣漪,跳躍個不休。
這細細的雨絲并不大,趙月想要撐起傘卻被李未央回絕了,于是這雨絲幾乎像一層煙霧一般籠罩在李未央的身上,将她與這個世界,有了片刻的隔絕。
李未央似乎隻是随意的敲擊着,卻是形成了動聽歡快的曲子,修長潔淨的手指輕輕握着樹枝,看起來那麼的波瀾不興。
納蘭雪靜靜地注視着對方,她知道,自己的那一驚,曲音就停了,若是其他人發現,終究會覺得疑惑。
李未央現在接着她奏下去,就是一種解圍。
在她的印象裡,李未央一直是美麗而恬淡,甚至是有幾分冷漠無情的。
今日對方卻突然開口,是因為早已窺知了自己心中的落寞了悲傷,這叫她不由得感激。
凡是心情寂寞的女子,心思總會格外的細膩,納蘭雪體味到了李未央身上的和善和憐憫,心中便是一痛。
在場的衆人之中唯獨李未央這麼一個交情泛泛的豪門千金卻像是讀懂了自己的心思,而與自己有過婚姻之盟的郭衍,竟然也不曾看穿她内心的傷痛,被她釋然的外表所迷惑,可見這世事難料,知己終究難尋。
這時候,郭敦忍不住,也跑過去和阿麗公主一起跳舞,卻被她打了一下,随即兩人笑鬧着跑開了,在湖邊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