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還跟那上頭的皇帝有關系。
想到上一回皇帝想要李未央性命的事情,她就可以明白為什麼王家今日宴會之上如此咄咄逼人了,恐怕還是皇帝的授命。
也許在這個瘋瘋癫癫的越西皇帝心中,自己并不配做他的兒媳婦,他要的兒媳自然是出身名門的淑女,最要緊的是能夠輔佐元烈登上帝位并坐穩皇帝寶座,而王家是明顯有這個實力的。
其實她今天從王府回來,心情不是很好,剛要說什麼,卻突然看見元烈歪着頭,唇邊蕩起一個柔和的笑意,眼波滟滟,動人心魄:“未央,你嫁給我之後,我會疼你、寵你、愛你!所以你絕對不會後悔的!”
他說完這句話,李未央莫名被他逗笑了。
可是她的心中卻同時想到:皇位,元烈當真不在乎嗎?皇權的誘惑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不可抵擋的,李未央很明白這一點。
不要說當年的拓跋真,就連拓跋玉都被挑起了權力的欲望,有時候不是你想要,而是你非要不可。
隻有登上帝位,才能保護自己,保護重視的人,然而她對于皇宮有一種直覺的抵觸,如果元烈要去追逐帝位,那麼自己還會始終堅守在他身邊嗎?如果自己阻止他去赢得皇位,那麼數十年之後,他是不是會反過來責怪自己破壞了他的人生?
元烈看着李未央神色變化不定,笑容突然沉寂了下來,他抓住李未央的手道:“我說過很多的事情不要去想得太長遠,凡是我自己做出來的抉擇都不會後悔,更何況我的心願原本就是陪在你的身邊,什麼王小姐、張小姐、李小姐,都讓她們見鬼去吧!”
李未央聽到這裡,擡起了眸子定定地看着元烈,雖然他這話說得有些嚣張霸道,可在情人的心頭卻總是湧出一絲暖意。
是呀!眼前這個人,随她從大曆一直來到越西,不管在多麼惡劣的情況下,他都陪伴在自己身邊,為什麼自己如此多疑,竟然還會懷疑今後他會動搖。
不管今後遇到什麼情形,兩人在一起便能平安度過,這才是相濡以沫、相守白頭。
元烈又磨蹭了好一會,在李未央再三催促之下這才離開了。
不多時,就聽見蓮藕進來禀報道:“小姐,靜王殿下到。
”
李未央一怔,随即淡淡地道:“請他去花廳吧!”蓮藕點頭領命而去。
這麼晚了,靜王殿下為何突然來訪?李未央原本是要休息了,此刻不得不重新整理了儀表,穿上了見客的衣裳,這才匆匆來到花廳,靜王元英已在這等了整整大半個時辰。
聽見腳步聲,他擡起眸子,眼眸之中陰沉的要滴出水來,像是極力壓抑着什麼。
李未央語氣平和地道:“靜王殿下突然到訪,不知有什麼事?”
靜王筆直地望着李未央:“今日你已經瞧見那王子矜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可有什麼看法?”
李未央心頭一跳,卻不知道靜王此言是什麼意思,她思慮片刻才道:“王家的小姐自然是才貌雙全的名門淑女,又有大家之風,靜王殿下若是有心,大可以想方設法求來做自己的王妃,相信對帝位之争是極有幫助的。
”
靜王元英面色一變,他的聲音在此刻聽來多了一分陰沉:“嘉兒,你明知道我的意思卻顧左右而言他,難道是想要掩飾什麼嗎?”
窗戶被婢女打開了,此時微風袅袅,吹散了一室的檀香味道,帶來一陣清新的空氣。
李未央深吸一口氣,才神色和緩道:“靜王殿下究竟是什麼意思?請恕我不能明了。
”
元英的目光向來是安靜而且溫和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當這裡隻剩下他和李未央兩人的時候,他的目光變得冰冷,而讓人覺得毛骨悚然:“你應該知道父皇的心意,他的目的是想要讓元烈迎娶王子矜的,可是你居然還敢縱容着旭王違逆陛下的意思,你該知道這位皇帝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們這樣做簡直是愚不可及!”
李未央面上一片平靜,沒有靜王元英預料的惶恐不安或是悲傷難過的神情,她寂靜仿佛一切都是沒有發生過,淡淡一笑道:“靜王殿下,我的個性你應該很明白,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我自己會有判斷,無需他人指揮,倒是靜王你的心思頗為讓我不明。
”
靜王的怒氣再也掩飾不住:“我的心思你不是很明白嗎?”
李未央心知肚明,隻不過讓她不能理解的是,不管如何靜王都會将對于帝位的追求排在李未央之前,他為什麼不去主動追求王子矜,反而來對自己說這一番話呢?這不是違背了他的初衷嗎?思及此,李未央定定地看着靜王道:“殿下,很多的事情都是老天注定的,并非人力可以扭轉,陛下縱然是真龍天子,他也不過就是一個凡人,無論如何他是扭不過老天的旨意。
”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分明不肯退讓了。
元英眸光變得充滿嘲諷道:“你傻了嗎?竟然公然抗旨,元烈到底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你要如此死心踏地!”
李未央神色并未因為他的諷刺而發生變化:“這就更加與靜王殿下無關了,我勸你若是有這份心思,不妨好好籌謀一下,王家才是你最好的聯姻對象!”
靜王冷笑一聲,不怒反笑:“你當真如此固執嗎?”
李未央的笑容依舊是春風拂面的溫柔,她端起茶杯道:“趙月,送客!”
靜王站起身來,冷冷地一笑,快步向大廳之處走去,等到他走到門口,卻又扭轉身子,回過頭來,望着着李未央道:“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