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低聲回答道:“母親,是南康公主失蹤了。
”
郭夫人吃了一驚,下意識地便攥緊了李未央的袖子:“你說什麼?”
李未央美目微動,輕聲重複了一遍,郭夫人難以置信地看着她:“好端端的新娘子應該在喜房裡呆着,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失蹤呢?”
郭夫人的目光驚疑不定,而李未央卻是神色平靜地道:“母親不必擔心,王家一定會着人尋找的。
”
不擔心?怎麼可能不擔心,南康公主是郭惠妃的養女,又是靜王殿下的妹妹,無論如何都不可以讓她有任何事情發生。
郭夫人想到這裡,立刻道:“咱們也應該幫着尋找才是。
”
李未央當然早已想到這一層,微笑道:“母親,原本我已經向王小姐議過,可是她的回答也不無道理,要是連我們都有所行動,隻怕必會驚動宴會上其他的客人,到時候南康公主若沒有什麼大礙平安回來了,别人隻會覺得咱們小題大作,一旦傳出去,于公主的閨譽也有損害。
如今您不要過分憂慮,先等一等再說。
”
郭夫人下意識地咬緊了唇瓣,她看着自己的女兒,似乎在那一雙平靜安甯的眼中尋找到了一種力量,随即她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
半個時辰之後,王子矜親自走到李未央的身邊,笑容滿面道:“郭小姐,上一回你送我的胭脂釀,我預備拿出來請大家一起賞鑒,可是不知道用哪一種器皿來盛才是最好的。
不如請你幫我參詳一下?”
李未央聽到這句話,輕盈地站起來,走向王子矜,兩人氣氛和睦地一同向廳外走去。
衆人瞧見不由都露出驚訝的神情,誰不知道這王子矜可是原先陛下想要賜給旭王殿下的妃子,然而此刻她怎麼會跟李未央攪合到一起去呢?這兩個人說到底還是情敵。
她們站在一起,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奇怪。
元烈見到這一幕,目光不由地一凝。
王子矜沒事找未央做什麼?注意到這一幕的當然還有靜王元英。
他看着那兩名美麗女子的背影,目光卻是變得越發深沉。
難道這王子矜想要尋李未央的晦氣?不,看樣子不像,倒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商量。
可是她們倆人之間又能有什麼共同的話題呢?靜王元英在轉瞬之間就想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随即目光之中掠過一絲驚異。
而此時,廳外的王子矜避開衆人目光,已經快速向李未央道:“府中到處都找到了,偏偏就是沒有找到公主殿下。
”
李未央早猜到會是這麼回事,不由歎了一口氣:“看樣子對方是有備而來。
真的都已經搜遍了嗎?”
王子矜也是神色十分凝重:“上上下下每一個角落,就剩這些客人們帶來的仆從沒有搜身了。
”
李未央沉吟片刻,卻不贊同:“要是搜查他們,必定會驚動其他人,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
事情鬧大了,對公主的名聲不好。
”
王子矜思索了一會兒,試探着道:“不如我向衆人宣布,自己無意之中丢失了一樣寶物所以才需要搜查,你看這樣可妥當嗎?”
李未央見到對方難得的猶豫,隻是微微一笑:“事到如今也隻好如此。
希望對方還沒有來得及将南康公主帶出府。
”
王子矜果斷搖頭道:“不,絕不可能!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已經傳令下去封鎖整個王家,現在就連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真有人擄走了公主,帶着一個大活人,他又怎麼在衆人眼皮子底下飛出去呢?所以她一定還在這府裡。
可是,王家沒有密道,更沒有什麼外人知道的地方,他究竟能将人藏在哪裡?”
一時之間,這兩人都是面色凝重,她們在對視的目光之中,皆發現此事十分的蹊跷,而且對方莫名其妙擄走南康公主,目的究竟是什麼?南康公主并不受陛下的寵愛,她唯一的保護者就是郭惠妃。
假若南康公主出了什麼事,受到最大打擊的人便是惠妃娘娘。
想也知道她會有多麼的傷心難過。
與此同時,南康公主是要嫁入王家的,如果在此刻出了事,王家人也難逃幹系。
所以對方一是針對郭惠妃和郭家,二是針對王家,怎麼看都逃不出這兩種可能。
莫名之間,李未央就想到了一個人,王子矜看她神色,心中一動:“看樣子——郭小姐是心中有數的。
”
李未央美目流轉,神色自若:“隻可惜在沒有找到人之前,咱們都不能輕舉妄動。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卻是第一次達成了默契。
李未央回到席上不久,就突然聽見王子矜低呼一聲道:“哎,我的螭紋玉佩呢?”
衆人一聽,頓時都愣住了。
王廣率先站起身道:“妹妹身上的玉佩不見了嗎?”
王子矜露出一幅十分着急的模樣,眸光流轉道:“是啊,那是陛下親自賜給我的寶物,我一直随身攜帶,可是現在怎麼會突然不見了呢?”随後,她轉身問身旁的婢女道:“今天早上,我可戴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