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系的,從前這樣布置不是針對我們,現在恐怕就不一定了。
”
元烈就坐在李未央旁邊的椅子上,淡淡地道:“裴後深謀遠慮,又如此狡詐,咱們要及時防範才是。
”
李未央神色微揚,目似流波:“你以為可以如何防範?”
元烈卻是已然打定了主意:“未央你看似聰明絕頂,偶爾也有糊塗的時候。
如今的局面若是咱們再不有所行動,隻能坐以待斃!”
李未央輕笑了一下:“坐以待斃?你說得太重了,哪有你說的這麼不堪庶女有毒。
”縱然要行動也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若裴後果真這麼好對付,皇帝何至于留着她到今天。
“這樣的事情多着呢,郭家如今聲勢太大,皇帝懼其能耐,所以高官厚祿将郭家束之高閣、以制其勢,你不可不謹慎。
裴皇後正是利用了皇帝這種心态,借以轄制郭家。
如今拓跋玉登基,想一想你和他之間的舊怨,等此人騰出手來,他會輕易放過你嗎?裴皇後若是利用這一點借機興風作浪,隻怕我們兩個都危險了!”
李未央表情不變:“父親不攀朋黨,不媚上、不違心,實在是一個正直的人。
而郭家的其他人也和他一樣的脾氣,所謂物以類聚,就是這個道理,我行事過于陰狠,為正道所不喜,因此也不願意做得太過分。
更何況裴後是何等人物,說是我稍有動作,恐怕就會被她看穿,現在這種情形,宜動不如宜靜,隻要找準了突破口,或許還能柳暗花明。
”
兩人還沒有說完,卻聽見郭導從外面走來,面上帶了一絲焦慮:“你們聽說了沒有,出大事了!”
李未央和元烈同時看向郭導,他的身後還跟着郭澄和郭敦兩個人,面色都是同樣的凝重。
李未央神色裡坦蕩真誠,沒有半點的驚慌不安:“你們說的是大曆七皇子拓跋玉登基的事情麼。
”郭導搖了搖頭:“還不止如此,你可知道大曆和大周結盟了!”
李未央聞聽此言,眸子卻更加清亮:“大曆和大周結盟,這是怎麼回事?”
郭導的神色也是十分不解,沉吟道:“我也覺得很奇怪,越西和大周一直是宿敵,關系很惡劣,又因為草原之争互相虎視眈眈,遲早必有一戰。
而大曆卻一直是保持着中立,與越西和大周都是不遠不近的關系,并不與誰過于親近。
正因為如此越西才免于腹背受敵,偏偏這一回拓跋玉登基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向大周的國主發出結盟書,意欲兩國結盟。
你可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李未央當然明白這意味着什麼,拓跋玉預備和大周結為盟友,共同對付越西,對越西皇帝和百姓而言這可是十分糟糕的消息!她輕輕一歎道:“拓跋玉此舉真是讓我有些意外,他剛剛登基,恐怕國内還有些不穩定,為什麼這麼急于和大周結盟,并與越西為敵,這不是很奇怪嗎?”
郭導冷笑一聲道:“他這麼做其實沒什麼奇怪的,若是他繼續保持中立,生恐越西會幹涉他的内政。
不如與大周結盟,若是越西敢對大曆動手,那麼大周就會從南面攻擊,如此一來,越西兩面守敵,又怎麼可能打得起來?自然無暇插手大曆的内政,這樣他的皇位不就更加安全了嗎?”
李未央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拓跋玉一舉一動李未央素來是很了解的,他想做什麼、要做什麼、會怎麼做,李未央都能夠猜得到,可是事情隔了這麼久,人是會變的,如今的拓跋玉還和從前一樣嗎?李未央不敢肯定,裴後在這一出戲當中究竟扮演什麼樣的角色,她扶持拓跋玉登基又是何打算,難道就是為了和越西為敵?李未央左思右想,一時卻找不到任何的頭緒。
元烈看着郭導,面色添了三分興味:“這麼說陛下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他是何反應?”
郭導面色凝重:“陛下自然是滔天怒火,當場就将大曆派來我國的使臣給殺了,不僅如此,他還立即下了驅逐令。
”
李未央露出一絲驚訝:“驅逐令,什麼意思?”
郭導向來愛笑,難得露出一絲憂色:“陛下已經下了旨意,凡是在越西的大曆人半個月内一概予以驅逐出境。
”
元烈卻是不敢置信:“所有的大曆人?這是怎樣一個範圍,陛下他清楚嗎?”
郭澄輕輕一歎:“這裡面包括大曆派駐越西的使臣,也包括在越西做官的大曆人,同時還有那些四處奔波的生意人,也就是說越西和大曆之間的互市将會結束,不管是對我們還是對大曆都是一件影響深遠的事。
”
李未央的神情第一次變得凝重,她将整件事情串起來想了一遍,将目光輕輕轉向元烈道:“你怎麼看這件事情?”
元烈心念急轉:“我會立刻進宮問明陛下的意思。
”說着他已經站起身來,向郭導和其他人打了個招呼,便要轉身離去。
李未央卻突然叫住他,道:“元烈,這件事情你需要再想一想。
”
元烈轉過身來,卻是有些困惑地看着李未央,李未央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