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笃定,李未央眼底掠過一絲嘲諷,阿麗公主偶一擡頭,窺見李未央眼中藏了笑意,心中卻不免暗暗驚訝,心道嘉兒這是傻了不成,現在可是緊要關頭!要是被人發現了生病的冷蓮那可就糟了!
皇帝略一點頭道:“如此,就請禁軍去齊國公府上搜查吧!若是沒有搜到,太子要道歉,至于張大人,你也隻能以命賠罪了!”
張禦史一驚,立刻低下頭去應聲道:“是,陛下。
”
有了這一出,整個宴會就變得十分的冷清。
衆人默默喝酒,偶爾才有交頭談話,卻一個個都是神情凝重。
每一回陛下召開宴會,總要出點什麼事,弄的人心惶惶。
看一眼那郭家人的神色,卻都是神情自若。
而此時赢楚站在陰暗之處,窺視着大殿上發生一切,不過淡淡一笑。
他早已經得到消息,冷蓮還在齊國公府上。
隻要禁軍一去,必定能夠搜查出此人!李敏之不過是個幼童,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根本不成氣候,可冷蓮卻完全不同。
到時候不管李未央如何狡辯,齊國公府收留大曆奸細的罪名她都是逃不脫的,尤其這奸細還是來自大曆皇室。
這可絕非是皇帝能夠容忍的,不管齊國公府是什麼樣的人家,他們都逃不脫叛國罪名!
靜王看着這一幕,目中掠過一絲憂心,他是知道李未央和大曆皇室的關系的。
萬一李未央真的收留了大曆的什麼人,這事情可大可小。
想必裴後和太子定會抓住這個把柄,将齊國公府置諸死地。
一旦齊國公倒下了,那他靜王也就走到頭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看向太子,卻見對方那一張俊美的臉上帶着一絲冷笑。
奇怪的是一旁的元烈卻是一副滿不在意的神情,甚至沒有出聲阻攔,像是根本沒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靜王心中思忖刻,也不由靜下心來,他隐隐覺得這事沒有這麼簡單。
太子幾乎是開始坐立不安,他把整件事情串起來想,越想越是忐忑……
過了足足有半個時辰,禁軍果然帶了一個女子上殿。
禁軍統領向皇帝道:“陛下,微臣已經盤查過齊國公府上下人等,最後在陳留公主的住所搜出了這個女子,她并非郭家的奴婢,請陛下驗明正身!”
竟然真的有奸細!衆人聽到這裡看向郭家的眼神,不免都多了三分惱怒和鄙夷之責。
那大曆人送上死雁,分明就是在羞辱越西,且不提齊國公府這一位郭小姐曾經和大曆有過千絲萬縷的關系,就單說她收留大曆奸細一事,就是絕不能容忍的!
那白衣女子面上蒙着面紗,隻是向皇帝盈盈拜倒道:“民女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娘娘。
”
裴後蹙了蹙眉頭,似乎有些驚訝道:“你是何人?”
李未央站起身來,微微一笑,神色從容地道:“回禀娘娘,這是我母親郭夫人的遠房侄女,從青州來投靠我們郭府的。
”
裴後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為何要蒙着白沙,不肯真面目示人?”
其實冷蓮的容貌,沒有多少人能夠認得出,但是她的絕世美貌早已經傳遍了天下。
她的容貌一旦露出來,自然會有有心人來指正,所以不管身在何處,她都是蒙着面紗的,哪怕是郭家的下人也沒有多少見過她的真正面目。
此時阿麗公主強行壓抑住心頭的不安,冷蓮當真被搜出來了,接下來郭府該怎麼辦?嘉兒要怎麼辦?這都是她惹的禍,要是當初她不把冷蓮領回來多好!她下意識地就要開口,李未央卻及時向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動作。
而這時候,太子已經開口道:“讓她把面紗取下吧,以驗明正身。
”
李未央竟然主動離席,上前一步,輕笑道:“陛下,我這一位表妹面上有傷,怕驚吓了娘娘和諸位,請陛下開恩,不要讓她取下面紗,也算全了女子的臉面!”
裴後冷冷一笑,神色之中多了三分譏嘲:“聽郭小姐此言,似乎是在有意在模糊此名女子的身份。
”
太子盯着這白衣女子,暗中猜想是自己擄走了真正的冷蓮,李未央才會找了一個人取而代之,若果真如此,那這個所謂的大曆奸細豈非在自己别院?!那李未央知道嗎,她是故意設下這個陷阱,還是另有所圖?!可能嗎,冷蓮隻是一個美人計?不!不會!
郭惠妃垂下眸子,淡淡道:“皇後娘娘,您并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齊國公府收留了大曆奸細,還是請娘娘謹言慎行為好!”
裴後冷冷瞧她一眼,眼底難得露出了一絲隐隐的猖狂和恣意。
她冷笑道:“惠妃娘娘,你就不要再為齊國公府開罪了。
張大人信誓旦旦,必定是有确鑿的證據。
你還是應該勸郭小姐早些認罪為好,以免牽連更多無辜的人!”
而此時那名白衣女子身形卻是輕輕一顫,似乎被吓得瑟瑟發抖。
李未央微笑道:“既然娘娘堅持,你便取下白紗吧。
”
那女子一怔,随後略一點頭,素手一動,竟真的将面上白紗拂了下來,衆人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