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事,橫豎不會叫你來娶我就是了!”說完這句話,她的臉上卻莫名一紅。
郭導一下子愣住,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下意識地看了李未央一眼,對方卻是眼觀鼻鼻觀心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他不由搖了搖頭。
三人一路到了别院,正是上一回将嬴楚引過去的隐秘宅子。
這宅子是屬于王家的,地處青山綠水之中,占地面積不大,往日裡隻是作為避暑之用,除了一些定期來打掃的仆婦,輕易不會有人到訪。
王家在這别院之中修了數間密室,其中一間四方俱是青石,青石上長滿了苔藓,唯一可以出入的通道便是一扇特制的鐵門,重足足有一千斤。
除非有四名大力男子在門外拉起門閥,門才會通過機關打開,否則絕無逃出生天的可能。
王子衿略一點頭,那四名負責看守的獄卒便上前合力打開了門閥,隻聽到咔咔數聲,重于一千斤的石門,一點一點升了上去。
李未央這才看見坐在密室中間的那個男子,他被幾根鎖鍊鎖住了四肢,吊在一面牆壁之上,獄卒捧來三把椅子,恭敬地請他們坐下。
王子衿面色不善地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對方,語氣十分平靜:“他到現在還是什麼也不肯說?”
那四名獄卒一愣,面上都露出惶恐之色,連忙道:“小姐,奴才已經把所有能試的法子都試過了,可這個人軟硬不吃,奴才們也是沒有辦法。
”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硬骨頭的人。
進來第一天,王家獄卒用滾燙的開水澆在赢楚身上,趁着熱氣直冒的時候用釘滿鐵釘的鐵刷子在燙過的部位用力刷洗,刷到白骨露出,鮮血淋漓、慘不忍睹,這樣的刑罰隻是開胃小菜,三天來不知道用了多少方法,直到四個獄卒累得精疲力竭。
然而不論對嬴楚用什麼樣的刑罰,他都似乎毫無知覺一般,咬緊牙關不肯低頭,甚至從進來開始就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現在,對方顯然是昏迷着的。
看到郭導看好戲的神情,王子衿面上有一絲不悅,些許惱怒道:“用冷水潑醒他。
”
獄卒立刻應聲,端起一盆冷水“嘩啦”一聲,全潑灑在了嬴楚的身上。
嬴楚一驚,猛然驚醒,那濕漉漉的頭發貼着臉唯一露出來的半張面孔,妖豔俊美,仿若不是凡人。
王子衿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輕輕一笑,說出來的話卻是十分冰冷:“嬴大人,你大概不知道,我這個人耐性可是有些差,你若是繼續睡下去,我就要想些其他方法讓你清醒一下了,你是不是要嘗試一番?”
嬴楚卻突然發出了低低的笑聲,随後他擡起來眼睛,冷酷的目光在王子衿美麗的面容上一掃而過,語氣輕快地道:“王小姐,王家的這些手段我都見識過了,并沒有什麼特别的。
你還是換些招數吧,免得浪費你我的時間。
”
王子衿臉上現出一絲怒意,那些刑法甚至是機關都是她一一親手設計出來的。
在數千人的身上使用過,從無一例失敗的。
任何人隻要進了王家的囚室,不想說真話的都得說真話,哪怕是啞巴也要讓他招供。
可是眼前的嬴楚卻像是壓根沒有受到絲毫影響,甚至還能語出諷刺。
她下意識地站了起來,就在這時一隻潔白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恰到好處的安撫着她的情緒。
李未央輕聲地道:“子矜何必動怒,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和嬴大人商讨就是了。
”
王子衿心頭的怒火慢慢平息下來,看着李未央,一時便沒有說話。
李未央轉頭,目光晶瑩,輕笑道:“嬴大人,良禽擇木而栖,您對裴後那麼忠誠,可是她卻告訴太子你的死穴在哪裡,分明是想要借刀殺人。
難道現在你還要維護她?”
嬴楚惡狠狠地瞪着李未央,相比對待王子衿的雲淡風清,嬴楚對李未央似乎别有一種恨意。
面對那種毒蛇般的目光,李未央不以為意:“嬴大人如此憎惡我,可是因為那些流言蜚語?這可怪不得我!若不是你故意裝作上當,想要借我的手來試探對方,又何至于被裴後趕出來,甚至對你趕盡殺絕?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嬴大人可真是叫我刮目相看!”
李未央的話一說出來,嬴楚卻是冷笑一聲道:“你布下這個陷阱,就知道我一定會踏進來,因為每個人有心魔,你抓住了我的心魔。
所以你猜到我下一步的行動,哪怕是死,我也要尋求一個答案,盡管明知道這個答案的下場會讓我粉身碎骨。
”
李未央輕笑道:“沒錯,是我設下的陷阱。
早在設下陷阱的時候,你就隻有兩條路,一條是主動離開裴後,另外一條就是為她而死。
不,或者說是被她所殺!現在看來,你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第二條。
”
赢楚目光陰冷,如同跗骨之蛆,如影随形。
王子衿輕輕歎了一口氣,慢條斯理地道:“嬴大人,其實我并不想為難你,若是你能說出一些我們想知道的事,雙方都能有好處,又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