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你死硬到底,困在這一個囚室之中,你也是沒有辦法離開的。
”見對方絲毫不為所動,王子衿主動站起身來,隔着半米遠,上下打量着嬴楚那張被毀掉的臉孔,忍不住嘲諷道:“嬴大人,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這半張面具下面究竟是一張什麼樣的臉。
”
她剛要上去揭開嬴楚的面具,卻突然聽見嬴楚幽冷的聲音響起:“王小姐,請恕我勸你一句,人是不能有太多好奇心的。
”
王子衿原本伸出手的動作僵在了半空中,她的目光和嬴楚對了個正着,看穿那人眼中帶着一絲神秘莫測、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氣息,王子衿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随後她不自覺咽了一口唾沫,回頭看了李未央一眼。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恐懼,因為赢楚那雙眼睛簡直不像是屬于人類的。
郭導看着這一幕,目光之中泛起了深思。
他開口道:“我聽說嬴大人這半張臉是為了救皇後娘娘才會受傷的,看看,為了她連這樣一張英俊的臉都成了這種模樣,可她呢,卻壓根不信任你!隻是因為一些可能危害到她的流言蜚語,她就毫不留情對你動手,你這樣不惜一切代價值得嗎?”
嬴楚并不吭聲,仿佛壓根就沒有聽見一般,根本不為所動。
王子衿不由惱怒道:“你若是不說,我自有對付你的法子,你不是有不死之身嗎?我就想知道若是我命人砍下你的頭顱,将你渾身骨肉剁碎、分散焚燒,撒于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再請大師來作法,生生世世鎮着你的靈魂!我就不相信你的身軀還能再合二為一,活生生地重新站起來!”
這方法簡直是毒辣到了極點,嬴楚看着王子衿,卻是兀自微笑道:“人都說最毒婦人心,我瞧王小姐的心思倒比誰都要惡毒!”
王子衿冷冷地道:“我這不過是投桃報李罷了!”
嬴楚卻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看着王子衿道:“要試你就試吧,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試的結果可能是我就此灰飛煙滅,到時候你什麼證詞也得不到,除掉一個小小的我對皇後娘娘來說,沒有絲毫的損失,可惜了你們郭王兩家如此大費周章,終究還是猴子撈月,空忙一場!我想縱然王小姐這麼愚蠢,郭小姐卻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吧?”
的确,赢楚賤命一條并不值錢,可他們捉住他是想要抓大魚的。
若是就這麼殺掉他,當初又何必費心思将他囚住。
李未央沒有言語,郭導看着嬴楚,目光隐隐壓抑怒氣:“嬴大人說的對,我們郭家從來不做賠本的買賣!既然嬴大人執意不肯說,我們也不會勉強。
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耗也就是了。
嬴大人一天不說,我就等一天,你十天不說,我就等十天,一直等到你說為止!”
李未央見到郭導惱怒,不由輕聲對王子衿道:“子矜,不妨去我府上去喝一杯茶,我那裡來了一種大霧紅袍,口味極好,想必你會很喜歡的。
”
王子衿一愣,輕輕松了一口氣:“好吧,我就暫且放過他。
”
兩人輕聲笑語離去,再也不複剛才疾言厲色的模樣。
郭導輕輕一歎,站起身來,看了嬴楚一眼,搖頭道:“嬴大人,得罪了她們兩個,您這苦還有的吃,慢慢受着吧,我就不奉陪了!你什麼時候想起來了什麼,咱們再見面!”
沉重的咔咔聲再一次響起,石室的門緩緩落下,隔絕了赢楚那張可怖的面孔。
門外,李未央淡淡地道:“子矜,剛才你有沒有瞧見嬴楚的神色有些不對?”
王子衿一愣道:“不對,哪裡不對?”
李未央笑道:“他是一個極端有自制力的人,可是剛才他聲聲句句都是咄咄逼人,分明想要故意激怒咱們。
按照道理說,一個人縱然是不肯說出心中的秘密,他也不會故意激怒能夠掌握他命運的人。
這根本不像嬴楚的個性,我覺着他像是在隐瞞着什麼,這石室有可以從外面觀測裡面情形的機關嗎?”
王子衿輕一蹙眉,不由笑了起來道:“在設計的時候,的确是有些地方可以看到裡面的情形,你跟我來。
”說着,她轉到石室的東面牆壁,輕輕旋轉了一下那上面的突起,就看見有一排細密的孔洞,刷地一下出現在了牆上。
王子衿指着那孔洞,道:“外面看得見裡面,裡面卻看不着外邊的光線,你放心吧。
”
李未央便趨向前去,看着那石洞之中的人,突然低聲道:“果然如此。
”
王子衿聽她所言,便也上去看了一眼。
隻見到石室之中,嬴楚的面容整個扭曲,痛苦得仿佛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團在了一起,他似乎想要大聲的嘶吼,可惜卻一動也不敢動,甚至連那鎖鍊都不能輕碰一下。
否則便會發出聲音,驚動外面的人。
他的确在壓抑着某個不願意讓他們知道的秘密。
郭導見他們二人神色奇異,不由輕聲地道:“出了什麼事?”
李未央向他招了招手道:“五哥,你來看,這情形是不是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