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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腰斬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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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不體現她的匠心獨運、眼光精準,恰似一條斑斓奇異的蛟龍,看似美麗奪目,卻在你不經意之間露出吞噬一切的真面目,成為所有人永不磨滅的噩夢。

     一人強行脫光嚴鳳雅身上的衣服,使腰部裸露出來,硬壓着他伏在鍘床上,正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架勢。

    嚴鳳雅體格高大,肥白得像葫蘆瓜一樣,格外引人注目。

    他變得面無人色,腳下,已經有一攤尿水。

     監斬官一聲令下,劊子手口中呐喊一聲,猛然掄起手中的大刀,不假思索地砍向高高懸挂在空中的繩索,巨斧猛然落下。

    一聲悶悶的聲響過後,嚴鳳雅已經血肉模糊。

     人的主要器官都在上半身,因此他被從腰部砍成兩截後,神志依舊清醒。

    往日裡犯人的家屬往往會打點一下劊子手,讓他行刑時從上面一點的部位動刀,可以使犯人死快點,減少點痛苦;可惜這一回,梁夫人早已打點過,賄賂劊子手從下面一點的部位動刀,于是劊子手精心準備了一塊桐油闆,将嚴鳳雅上半截移到上面,使血不能流出來。

    如此一來,嚴鳳雅最少還要多活半個時辰。

     血肉之軀寸寸受割,其痛楚可想而知了。

    從前嚴鳳雅想出無數刑罰來折磨别人,可當今天這酷刑落到他的頭上,他才真真切切體味出痛不欲生的滋味。

     他瀕死的眼睛,火焰般閃着絕望的光芒。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巨大的鮮甜味道,人們驚懼交加的看着,不時交換着意見,竊竊私語。

     江小樓饒有興趣地在距離他十分遙遠的高樓上,仔細觀察這位酷吏的反應。

     血,大量的鮮血,立刻從他的嘴裡湧了出來,他的面孔逐漸扭曲。

     嚴鳳雅瀕臨死亡,卻突然仿佛聞到了某種淡淡的香氣。

    曾經在密談之時,他無意之中靠近,聞到了江小樓身上的一種醉人香氣。

    那時候他也感覺到奇怪,一個被囚的犯人,何故身上竟不讓人覺得肮髒可怖。

    後來他才知道,哪怕在病重的時候,隻要一有條件,江小樓就自己為自己擦洗身體,保持潔淨。

    可見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在精心準備。

     一些不連貫的、零碎的記憶,湧上了心頭,那種香氣,類似于春天花開的芬芳,卻又萦繞着一種隐秘的、揮之不去的血腥味道。

    不,或許那血腥味道是他自己身上的,畢竟他的腰已經被斬斷了…… 悔恨不該聽信這毒辣女子所言,他有今日,江小樓便是罪魁禍首。

    他本無意傷害梁慶,是她勾起了他心底最深沉的**,關于權勢、地位、生殺予奪。

    他以為盡在把握,所有的一切都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卻萬萬沒有想到,他不過是江小樓複仇的一顆棋子,一顆心甘情願,自以為是的棋子。

     他的眼前,江小樓美麗溫柔的面孔突然清晰的呈現。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聰明靈氣;行動舉止,風雅高貴;她的神氣,充滿驕傲。

    即便身為一個敵人,他也能夠理解傅朝宣被她誘惑的全部理由,因為她看起來充滿了魅力,能使黑夜都變成白晝,讓人越看越喜愛。

     女人不聰慧,就沒有吸引力,不懂體貼入微。

    然而,女人太聰明,就會變得可怕,比男人還要可怕。

    江小樓,就是一個比男人更可怕百倍的女人。

    早知如此,他應該在她那一張如花的嘴唇說出詭詐言語之時,就用刀劍砍斷那潔白如玉卻又十分纖細的脖子。

    晚了,太晚了,現在悔恨已經毫無用處。

    随後,她那一張可愛的面孔,又在可怕的血腥味道中,變得漸漸黯淡、模糊起來,最終在眼前消失。

     原本黑色的泥土地面,一時間全成為赤紅色。

     小蝶端過來一盞點心,笑嘻嘻地道:“這是翡翠樓剛出來的燒賣,好吃着呢!” 她的聲音打斷了郦雪凝的沉思,今天一大早就被江小樓拉出來,她以為有什麼重要的事,卻沒想到是來這裡觀看腰斬,這樣血腥的場面有什麼好看呢?可是看到江小樓看得很專注,她又不好出聲詢問,等到江小樓轉過身來吃燒賣,她才掩不住好奇,追問道:“小樓,你認識剛才那個人嗎?” 江小樓似笑非笑的:“當然認識,嚴大人是個很聰明的人。

    ” 小蝶咋舌:“瞧小姐您說的,聰明人怎麼會落到這個下場。

    ” 郦雪凝遠遠望了一眼,便不再看那血糊糊的場面,歎了口氣道:“這世上的聰明人太多,如果真的聰明還好,那種半吊子的聰明是很要命的。

    因為每個人都不蠢,總有人會比你更聰明,萬一遇上了……自作聰明就會讓你送了命。

    ” 她這樣說着,不免輕輕搖了搖頭。

     在這個世界上,人們互相傾軋,彼此敵視,自以為精明了得,實則愚笨。

    就像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每個人都以為自己是救世主,無所不能,聰明絕頂,卻不知道在這個巨大的漩渦裡自己根本隻是一隻蝼蟻,到了特定的時候,就會變成鬥争的犧牲品。

     江小樓輕輕笑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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