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兩人剛剛走到花園,卻突然聽見一陣凄利的尖叫聲,不由都變了色。
“來人哪,四小姐掉進湖裡了……”這聲音劃破了謝家平靜的上空。
待謝月姐妹趕到的時候,花園裡早有不少婢女仆婦匆匆趕來。
謝瑜圍着披風渾身**的發着抖,陌兒帶着哭腔說四小姐掉進了湖裡,衆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這花園裡引了活水,表面看起來清澈,實際上水很深,四小姐走得好端端的,怎麼平白無故掉下去了。
很快,整個謝家的人都被驚動了。
謝瑜的發間滴着水,眼睛紅紅的,小小身軀在寬大的披風下愈顯弱小,等她看見謝康河出現了,便立刻哭着撲進他的懷裡:“父親!”
謝康河一愣,連忙擡起她的臉:“怎麼了,好端端掉進湖裡?”
王寶珍在一旁也是心急火燎地追問:“陌兒,你怎麼照顧四小姐的!”
陌兒結結巴巴:“奴婢……奴婢……”不由自主便拿眼睛去瞧江小樓。
剛開始大家還沒有注意到她的這種小動作,可是謝瑜像魚兒一樣賴在謝康河的懷裡,身子簌簌抖動,兩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胸襟,好久才緩過神來。
在謝康河再三追問之下,她動了動眼皮,慢慢伸出一隻手來扯扯他的袖子,怯懦十足:“父親,不關江小姐的事,她不是故意的……”
謝康河吃驚地望着江小樓,愣住。
小蝶不由自主怒容滿面:“你怎麼這麼說話,明明就是你自己掉下去的,關我家小姐什麼事!”
一瞬間,高下立現。
小蝶畢竟沒有經曆過這種稀奇的事,對大宅門裡面的彎彎繞繞完全弄不明白,一出口就露出了短處。
謝瑜的眼淚就像是掉了線的珍珠,手卻連忙捂住面孔,别過臉去,端見得指如蔥削,甲似玉琢,她強忍着委屈道:“是,都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的面孔仿佛是用一塊美玉雕成,無比精緻,格外楚楚,叫人沒來由心生憐惜。
江小樓聽了這話,卻是笑而不語,沒有半句解釋。
謝月眼睛珠子一轉,心中定了主意,面上反倒猶豫道:“父親,江小姐一定不是故意的,她可能是不小心,許是……挨着湖邊太近了。
”
謝香最喜歡興風作浪,張開一張甜美的小嘴幫腔:“是啊,一定是這樣。
”明面上看她們都在為江小樓解釋,事實上卻是在落井下石。
就在這時候,謝連城得到消息趕過來,他見到這種情形,不由微微一怔。
謝瑜一瞧見他來了,便立刻仰起頭望他,雖然已經止住了眼淚,卻有一顆似珍珠般地滑落到尖尖的下巴上,十分凄楚:“大哥,你怎麼來了?”
“我聽到了驚叫聲。
”謝連城這樣說,目光在謝瑜的身上掃過,發現她滿身都是水珠,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發生了什麼事?”
“是我……我不小心落水了,好在陌兒及時把我拉了上來……”謝瑜擦了擦眼淚,飽含驚吓的抖了抖。
郦雪凝不由皺緊了眉頭,這一位四小姐看起來清高冷豔,演戲的功夫一點不弱,壓根就是背後告黑狀的好手!
“明明就是江小姐推——”陌兒仿佛是下意識地說道,話還未說完,就聽見謝瑜輕斥一聲:“不許胡言!”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江小樓的身上,謝月不禁心想,莫非是謝瑜剛才與她鬧得不愉快,她便尋釁報複,可居然直接動手,未免也太跋扈了些,半點都沒有為客之道……很明顯,在場衆人雖然嘴裡不說,心裡都或多或少這樣猜測。
“你是說,是江小姐推你家小姐下去的?”王寶珍面上驚訝,口中卻責問陌兒。
陌兒欲言又止。
謝瑜連忙道:“我沒事了,姨娘不要為我費心。
這事千萬不要深究,莫要驚擾了客人……”
王寶珍詢問地看着謝康河,這件事情十分特殊。
謝四小姐是養女,謝康河對她比别人照顧三分,可江小樓剛來,算是貴客,這兩個人發生沖突,端看謝康河會幫誰了……似乎幫誰都不好。
謝康河不想讓江小樓不高興,隻能選擇委屈謝瑜,便大手一揮:“一切都是誤會,這件事不要再提了。
”
謝瑜垂頭,掩住眸子裡的得意。
有了這一出,江小樓在父親心中一定會留下極壞的印象,稍加時日,還怕趕不走嗎?
“父親,我相信江小姐不會無緣無故做這種事情。
”謝連城卻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開了口,随即他平靜地目光轉向江小樓,“能解釋給我們聽嗎?”
他的聲音醇厚,十分溫潤,叫人覺得心頭舒服,沒有絲毫責問的意思,純粹是想要把事情弄清楚。
從始至終,江小樓站在旁邊看着謝瑜表演,面上似笑非笑,并沒有多說半句。
此刻謝連城問到她,她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面上卻十分歉疚不安:“可能……真是我把四小姐推下去的。
”
謝康河一愣,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謝連城不免怔住,停頓了片刻,才道:“為什麼?”
江小樓眨了眨眼睛,似乎猶豫再三,才為難地卷起袖子一角。
衆人先是被那雪白的手腕花了眼,再對着陽光仔細看,才發現她的手腕上竟然有細密的孔眼,站在遠處是看不見的,隻有站在近處才能發現那孔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