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的孤女,當年她父親留下了一大筆财富,所以如今才可以過得這樣鮮亮。
謝香左思右想既然江小樓這麼有錢,自然不會肖想謝家的财産,與她交好隻有好處,沒有壞處,于是換了一副歡喜的面孔,表現極為熱情。
十五家鋪面有四家珠寶店,四家米鋪,三家古董店,兩家錢莊,一家胭脂鋪,一家當鋪。
謝香顯然是看中了珠寶店,想要上門去看。
江小樓神色如常地微笑,雙眸潋滟溫柔:“三小姐願意光臨,我自然是十分歡迎。
”
謝香聞言,甜美的小嘴微微上翹:“既然這樣那我過兩日就去,到時候你可千萬不要推拒!”
江小樓淡淡一笑:“三小姐約好了時間,我親自作陪。
”
謝香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在她看來江小樓此刻已經不再是那個曾經試圖奪取謝家财産的惡人。
如今的江小樓更像是一尊金菩薩,渾身金光燦燦。
送走了謝香,江小樓很快回到了畫樓。
小蝶迎了上來,江小樓問道:“雪凝人呢?”
小蝶壓低聲音道:“雪凝小姐昨夜受了點風寒,身子不适,現在在正在屋子裡躺着,小姐是不是現在去叫她?”
江小樓搖了搖頭:“可有請大夫看過?”
小蝶應道:“請了,大夫正在開藥方。
”眉眼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江小樓并未疑心,隻是道:“那我去看看。
”
兩人正說着話,卻見到一名身材修長的男子從花廳裡走來,恰好與江小樓面對面。
江小樓一愣,旋即面上含笑:“原來是傅大夫。
”
傅朝宣已經許久沒有見到江小樓,此刻她一襲玉色的裙子,亭亭站在自己的面前,優雅、娴靜,看起來就如一株美麗的蓮花,使得他心頭微微顫動。
最近這段時日,他像是突然得了失眠的病症,一躺下便眼睛一夜睜到天亮,白天什麼事都不能做,身子直打飄,精神也恍恍惚惚,他自己不明白便特意去找太無先生看病,結果卻被師傅趕了出來,說他得的是相思病,讓他自行想辦法。
傅朝宣再清楚不過,自己這個病症就是江小樓惹出來的。
母親見他情況有異,特意介紹了許多漂亮的女子強逼着他上門相看,可是他天生不會演戲,更不會裝笑,對那些女子絲毫沒有熱情,隻覺得沒有辦法溝通。
思來想去,他還是找上了謝家……等他真正見到江小樓,卻感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小蝶連忙解釋:“小姐,奴婢出門請大夫,正巧碰上了傅大夫經過……”
巧合,世上哪裡有這樣的巧合,分明是他站在門口躊躇許久,不知是否應當上門,傅朝宣苦笑不已。
江小樓看他神色十分奇怪,不由問道:“傅大夫,雪凝的病怎麼樣了?”
傅朝宣從迷夢中驚醒,愣了,道:“你說什麼?”
江小樓滿面驚訝,傅朝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态,俊朗的面容一下子變得通紅。
江小樓若有所覺,卻故作不知,隻是柔聲道:“傅大夫,我是問雪凝的病情如何了。
”
傅朝宣這才如夢初醒地道:“剛剛我已經給雪凝姑娘看過,她是偶爾染了風寒,身子有一些不适,我開兩劑藥下去,捂一捂,應當沒有什麼大礙的,你放心吧。
”
江小樓白皙的面孔蒙上一層陰影:“這些時日雪凝的身子一直不是很好,偏偏她人又很倔強,即便是生了病也不肯讓别人知道。
”
小蝶在一旁連忙插嘴道:“我好幾次從她房前走過,就聽見裡面有壓制的咳嗽聲,雪凝小姐是擔心我們小姐知道後擔憂,所以故意隐瞞。
”
聽到她們這樣說,傅朝宣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他看了一眼郦雪凝禁閉的房門:“難怪我剛才看她脈象虛浮,身體極弱……按照你們的說法,她的病情沒有絲毫好轉,反而一直在惡化,所以她才故意瞞着你們,不希望你們知道後為她難受。
我師傅的醫術天下無雙,連他都說救不好的人,我也是無能為力。
如今之計,隻能先慢慢調養……”
江小樓沉默了許久,郦雪凝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在這個世上她為數不多關心的人,如果雪凝有什麼意外,她一定會感到十分難過。
她是個十分自私的人,明知道雪凝一直承受着病痛的折磨,也希望希望對方能活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傅朝宣見她如此,便追問道:“給你開的藥,現在還定時吃嗎?”
江小樓親自送傅朝宣出去,語氣十分溫和:“太無先生為我開的藥,我一直都堅持吃,如今的精神已經好了許多,再也不會因為打雷下雨就渾身疼痛了。
”
傅朝宣心下略定,又提醒道:“雖然有所好轉,你也不可掉以輕心,師傅說了如果你能保持平和的心境,将來活到八十也并非不能。
”
江小樓失笑:“我做事不留餘地,太過固執,殺孽不少,隻怕難得壽終。
”
她說話的時候,語氣平和,笑容美麗,顯然壓根不在意自己是否能夠長命百歲。
聽到這樣的話,傅朝宣心頭難受,他太了解江小樓了,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勸服她。
俊朗面容帶了三分不自覺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