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苦可想而知,而這種剝皮的刑罰恰恰是對付你這種嘴硬的奴才,由不得你不招。
”
秦忠幾時聽說過世上還有這等殘酷的法子,吓得一顆心在胸腔裡亂跳,腦袋已是昏昏沉沉,反反複複地出現着江小樓的笑容。
江小樓微笑:“死其實一點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受盡折磨。
一旦落到了京兆尹監獄裡,你是不會這麼快死的,那些衙役會千方百計從你身上詐出銀子。
秦管家大部分的銀兩都花在了悠悠姑娘的身上,怕是沒有什麼積蓄吧,倒時候你拿不出賄賂的銀子,生不得死不得,啧啧,真是可憐。
”
說完她停頓下來,端起茶杯一口口喝起茶來,臉色無比平靜、安甯,讓人無法相信那些殘酷的刑罰是從她的嘴巴裡說出來的。
秦忠終于忍不住了,戰戰兢兢地道:“江小樓,你是在吓唬我?”
江小樓搖搖頭:“如果你對我所說的心存懷疑,我立刻就送你去監獄,親身經曆一下到底是什麼樣的,來人!”她剛一說完,秦忠搶先道:“不!不要送我去!”
江小樓神色從容道:“秦管家,你好好想想,我是在救你,可别不識好人心啊!你在秦府做管家,一年的工錢也不過就是白銀十兩,花費了積攢多年的錢也沒有辦法替悠悠姑娘贖身,可若你同意我的建議,不要說将悠悠迎娶入府,便是買宅置地也沒有什麼難的。
”
秦忠臉色立刻變了,連脖子也伸長了,瞪着江小樓道:“此言當真?”
江小樓笑容自然而優雅:“咱們又不是沒有打過交道,你是知道的,我為人實在,從不說謊,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再反悔。
想一想,悠悠是如何的美貌溫柔,從此之後她将屬你一人所有,似今天這等不愉快的事就再也不會發生了。
”
秦忠咬牙道:“那我剛才打死的人——”
江小樓眼眸似水晶般耀目:“他是死是活,隻在你一念之間。
”
秦忠聽了這話,心裡隻把江小樓罵了個遍,但臉上卻不敢露出,隻好虛情假意地道:“那我從今以後……甘願聽江小姐的号令。
”
江小樓看他神色就知他心中所想,隻是神色淡淡地道:“秦管家在悠悠姑娘的身上花了這麼多銀子,月薪怕是不夠用。
聽人說前幾個月你突然發迹,給了好大一筆銀子,包下悠悠三個月……若是好好調查一番,怕是這管家也做不牢了。
”
秦忠看着江小樓,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良久,他才頹然地吐出一口氣道:“江小姐,我服了,你有什麼事就盡管吩咐吧!”
江小樓看着他,慢慢道:“秦大公子最近是在閉門讀書麼?”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秦忠沉默了好半響,臉色變幻不定,終究下定了決心:“我在秦家當了這麼多年的管家,秦府的一切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大公子已經知道你和伍淳風之間的勾結。
”當他說完勾結兩個字的時候,瞧見江小樓一雙美目盈盈望來,頓時聲音低了八度,“大公子吩咐我暗中籌備……找機會在閣老面前将你戳穿,依楊閣老的性子,到時候必定加倍厭惡你,與他之間的嫌隙也會一掃而空。
隻會反過來幫他對付你,叫你竹籃打水一場空!”
江小樓宛然笑了:“果然是個好注意,接下來呢?”
秦忠卻看着江小樓,不肯往下說了。
江小樓揮了揮手,立刻有人将一千兩的銀票送到了秦忠手中,秦忠攥緊了銀票,終于狠狠心道:“我把一切都告訴你,但你絕不可以食言,包括剛才曾經承諾過……替悠悠贖身的事!”
江小樓笑道:“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
第二天,楊閣老特意請了伍淳風到府上做客,被邀請的還有江小樓。
伍淳風心中有些不安,他特意在巷口等着江小樓,小心翼翼的問道:“江小姐,你說這一回閣老是不是察覺了什麼?”
江小樓笑容如初:“隻要去了不就知道了,何必疑神疑鬼。
”
伍淳風可不像江小樓這樣淡定從容,若是他被拆穿,可真是死路一條。
他越想越是害怕,望着江小樓道:“這些事情可都是你安排我做的,萬一被拆穿了……”
江小樓美目橫波,潋滟懾人:“要麼不做,做了就别害怕!挺直你的腰杆,擺出得道高人的譜來!若是這一關你能闖過去,從今以後你都無往而不利,若是這一關闖不過去,抽筋剝皮就在前面等着你!”
她說話的聲音十分清冷,那字字句句如同刀一般直刺入伍淳風的心頭,他站在原地僵立半晌,最終将這些話翻來覆去想了數遍,猛地一跺腳:“好,我就聽你的,賭這一把!”
江小樓率先進入大廳,楊閣老就坐在主座,楊夫人面色有些不對勁,一個勁向江小樓使眼色,似乎又話要說,卻欲言又止的模樣。
看到楊閣老神色沉沉,江小樓心中早有預料,她微笑道:“閣老今日請我前來,可是有畫要鑒賞?”
楊閣老看她一眼,神色複雜:“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