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居然跑去挖掘王府的墳墓,你可知道這是什麼罪名,若非看在你和雪兒的交情份上,我早已把你交給京兆尹亂棍打死了,我提醒你,謹言慎行,小心禍從口出!”
慶王妃氣憤難以壓抑,火焰在心頭熊熊燃燒,整個人如同困獸,嘴裡忿忿地道:“王爺,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
江小樓卻是不慌不忙,毫無畏懼之色:“王爺,雪凝是您親生的女兒不錯,可您除了給她生命以外,沒有養過她,沒有愛過她,甚至沒有關心過她!在她回到王府之前,她曾經和我說過,這輩子就隻有短短數月,剩下的時間會用來好好地陪伴父母!她沒有怪你們把她丢掉,隻是十分後悔不能陪伴在雙親膝下盡孝。
你說的不錯,她隻是苟延殘喘,不過區區數月的性命而已,卻還妄想着能夠享受天倫之樂。
或許對你來說她的存在根本無所謂,可是對她而言,每一天每一個時辰都是當成最後的日子,戰戰兢兢地在過!在她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時間,她要陪在你們的身邊,你剛才所言的一切,真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麼?!”
慶王沒想到江小樓如此伶牙俐齒、聲勢奪人,其實郦雪凝在入殓的時候他并不在場,可是現在卻爆出這樣的事,實在令他難以接受,他不由道:“既然你信誓旦旦,就請你把雪兒的屍體交出來,讓我請人親自驗證,看看到底是誰在說謊!”
江小樓早知他會如此,便吩咐小蝶道:“人就在仁安藥鋪,請王爺派人前去,一驗便知!”
慶王冷冷地吩咐人道:“按照她說的去做,馬上就去!我倒要看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然而,恰在此刻,花廳外頭有人禀報道:“王爺,外頭有人說有急事求見江小姐。
”
慶王冷哼一聲:“找人找到王府來了,到底沒規矩!”
楚漢急匆匆地進來,面上是一副惶急的神色,濃眉緊緊蹙起,他快步進來,低聲向江小樓耳語幾句,江小樓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睛仿佛投入一顆石子,瞬間漣漪陣陣,閃過一絲冷芒。
“王爺,不必去了。
”她長歎一聲,語氣輕飄飄的,仿佛陽光下的薄薄寒冰,轉瞬即逝。
“你說什麼?”慶王一下子眯起眼睛,顯得極為尖利。
慶王妃心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臉色更蒼白了,背部還有點兒佝偻,看上去簡直比順妃要矮了一截似的:“你說,你說——什麼?”
江小樓目光悲憫,卻是輕輕搖了搖頭:“沒有了。
”
“什麼沒有了?”順妃臉上的神情似是茫然,困惑問道。
江小樓瞧她一眼,感到從未有過的疲倦,甚至有一種心灰意冷的情緒湧上來:“雪凝的屍體安置在藥堂後院,可是剛才有人來報,說她的屍體不翼而飛了。
”
“荒唐!分明拿不出證據,卻還敢在這裡胡言亂語、滿口厥詞,來人,送她捆了,直接送去京兆尹衙門!”慶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冷酷如冰,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爆發出來。
話音剛落,花廳裡瞬間湧來數名腰挎長劍的護衛,虎視眈眈地盯着江小樓。
楚漢警惕地護着她,手也落到了腰間,攥緊了劍柄。
這些王府護衛都是用劍高手,經過嚴密訓練,絕非尋常人物,他心頭不得不計算,到底有多大機會能夠全身而退。
江小樓卻并未看向那些人,她隻是轉頭望着慶王妃,極為認真地道:“王妃,你還記得我對你發過的誓言嗎,還是連你也覺得我是在胡言亂語?”
慶王妃望進了江小樓黑白分明的眼睛,那雙眼睛年輕、甯靜、溫柔,瞬間與郦雪凝那黑玉似的眸子重疊在了一起。
她的思緒一下子從遙遠的地方被喚醒,不知從何處來的力氣,快步擋在江小樓面前,語調如冰:“誰敢動她一根汗毛!”
慶王妃的臉色極為蒼白,幾乎是風吹就倒的身體卻如同一道堅強的屏障,有她在,護衛們盡皆愣住,誰都不敢輕舉妄動,一時場面僵持住了。
慶王見到慶王妃如此疾言厲色,面上有一絲驚訝,他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到王妃這樣生氣了,一時覺得有些難以下台,下意識地放緩了語氣:“王妃,我也是為你考慮,這女子分明是妖言惑衆,若是任由她到處胡說八道,會敗壞王府的名聲,更重要的是損傷雪兒的清譽!”
慶王妃深吸一口氣,勉強平靜自己的心神:“是不是妖言惑衆,我自己心裡清楚,無需别人多言。
”
“可她是個外人!”慶王竭盡全力地勸說。
慶王妃面上浮起一絲薄薄的冷笑:“不,她不是,從今天開始她就不是了!之前我就答應過雪兒,如果她有萬一……會收下小樓作為義女。
既然是我的義女,自然就不是什麼外人,對王府裡的一切都有發言權!”
慶王看着慶王妃隻覺難以置信,生氣地瞪着她,張口卻又閉上,終究忍不住:“你瘋了嗎,笑兒慧兒都是你的女兒,你何必要到外面去找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孩子回來!”
慶王妃露出一絲哂笑:“王爺就别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