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哪怕要與全天下的人為敵,她也非要找出真相不可。
這就是她的倔強之處,也是她可愛之處。
”
懷安心中暗自腹诽不已,江小樓的容貌的确出衆,但比她更美的女孩子也不是沒有。
她的心性太強,性子又倔強,怕公子将來會吃很多的苦頭……看着謝連城一臉溫柔的笑,完全像是換了個人一樣,懷安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自作孽,不可活。
江小樓剛剛回到院子,便瞧見朝雲在門口候着,肩膀都被露水打濕了一塊。
瞧見江小樓來了,她連忙躬身行禮道:“江小姐,王妃請你過去一趟。
”
江小樓徑直去見慶王妃,進了門就留意到一個穿着淡藍色衫子的少女坐在王妃身側。
煙波般的眸子浩渺多情,面上含着楚楚的笑容,一身的怯弱之态,正向自己望過來。
慶王妃擡起頭,向她招了招手道:“來,靠在我身邊坐下。
”
江小樓走過去,慶王妃直接拉着她在床邊坐下,輕聲道:“小樓,今天可有什麼收獲?”
江小樓看了赫連慧一眼,隻是微微含笑道:“我雖然出去跑了一天,卻沒有什麼收獲。
”
慶王妃臉上不由自主露出失望的神情:“真的嗎,那些盜匪……”
江小樓語氣恬淡地道:“那些人的确是流寇,慣常打家劫舍的。
但具體去查他們的身份卻十分困難,因為京兆尹衙門不許任何人探望,甚至不願意透露他們的姓名。
明着因為是朝廷重犯,暗地裡卻是不希望他們與外界發生任何接觸。
如此一來,想找到蛛絲馬迹實在難于登天。
”
赫連慧纖弱的肩膀顫了顫,清澈的眸子染上焦慮:“對方好狡詐,咱們該怎麼辦?”因為話說得急了,她一時有些輕聲咳嗽。
慶王妃連忙撫了撫她的背,滿面憐惜道:“傻孩子,别這樣激動,一切總有解決的法子。
”
赫連慧動情地望着王妃,長長的睫毛沾了淚光,碎芒點點:“我雖然不中用,也想要幫忙。
可是這破身子實在是不行——”
慶王妃道:“不用不用!你應當好好養病,其他的一概都不必想。
如今我已經失去了雪兒,難道還要再搭上一個你嗎?”
赫連慧似怕王妃傷感,連忙擦去眼淚,輕言細語道:“好,我會好好養病,母親也保重身體,千萬不要過于悲傷,現在二姐不在了,我會一直陪着您的。
”
慶王妃眼神不自覺放柔了,輕輕地摸摸她的頭發,微笑道:“好。
”
江小樓靜靜看着她,目光從始至終都很冷、很冰,沒有絲毫無溫度。
赫連慧轉頭,神情帶了點淺淺的羞澀,顯得越發溫柔:“小樓,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江小樓眼眸深沉,一瞬間,笑容變得深了:“當然,你願意怎麼叫都可以。
”
赫連慧聲音低低軟軟,極為動聽婉轉:“我有幾句話,一直不吐不快,今日直言不諱,還請你見諒。
順妃雖然一直心懷叵測,但這麼大的事情想必不會拿來開玩笑。
縱然他們撒下彌天大謊,京兆尹衙門難道也在幫着他們串謀?這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呀。
”
慶王妃張了張嘴巴想要反駁,可卻說不出話來。
沒錯,如果說順妃和安華郡王竭力掩飾郦雪凝的死因那還說得通。
為什麼連京兆尹都要幫助他們,順妃何德何能,可以在京城一手遮天?赫連慧的猜測可以說是合情合理,很顯然,這也符合一般人的想法。
江小樓微微一笑:“你說的是,确實有這樣的可能。
”
見她似被自己說服,赫連慧又溫柔地道:“既然如此,不妨放寬心靜待事态的變化。
母親也不要總是和順妃發生沖突,小心中了别人的計策,離間了家庭的和樂。
好好養病才是正經,其他事情都不要管了。
”
慶王妃剛要說話,江小樓很平靜的一個字一個字道:“是啊,什麼都比不上你自己的身體重要。
其他的事情暫且不去考慮,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
聽到水落石出四個字,赫連慧心頭一跳,立刻看向江小樓,卻見到她眉目如畫,眸中帶笑地直視自己,那笑,無疑帶了一分審視與譏嘲。
然而眼睛一眨,對方卻又恢複如常,見不到絲毫異樣了。
赫連慧的瞳孔開始收縮,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時間過去良久,才語調發僵地道:“是。
”
等到赫連慧告辭離去,慶王妃難掩失望之色,語氣帶着唏噓:“想不到竟然一點線索都找不到,對方做事可真是缜密。
”
江小樓漆黑的瞳孔中躍動着火焰:“并非什麼都查不到,至少我肯定,順妃和安華郡王他們都在撒謊。
”
慶王妃微微錯愕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剛才你不是說——”
江小樓語氣格外平靜:“在外人面前,王妃還是不要洩漏太多的事為好。
”
“可是慧兒也不是外人。
”
“對于我來說,她就是個外人。
”江小樓深吸口氣,緩緩道:“王妃,如果不希望赫連慧成為順妃攻擊的把子,還是讓她置身事外為好。
”
慶王妃笑容裡有什麼東西在慢慢凝固,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外面卻突然傳來一陣喧嘩,慶王妃把臉一沉,道:“發生了什麼事?”
朝雲誠惶誠恐地進來回報:“回禀王妃,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