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發。
123456789她從心底裡不相信赫連允會這樣做,但事實擺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原本以為這孩子跟他親娘不同,是個有腦子,可現看來卻未必。
人利益面前很容易被沖昏頭腦,赫連允到底也是人,他能抵得住世子之位誘惑嗎?縱然這件事他真不知道,但教妻不嚴罪名總是逃不脫。
赫連允心頭一涼:“我沒有!我從來沒有讓她去做這樣事!母親,我知道你因為順姨娘一直很記恨我,但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我不會承認子虛烏有指控!”
慶王妃“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赫連允,蔣曉雲是你結發妻子,你有責任和義務約束她行為。
如今證據确焀,是蔣曉雲世子坐騎馬鞍上插了銀針,現你要如何彌補?”
老王妃目光慢慢變得深沉:“家中接二連三出事,全怪你父親處事不公。
允兒,你是将軍,是朝廷棟梁,應該嚴于約束身邊人。
曉雲犯下錯,你必須從嚴處置。
”
老王妃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蔣曉雲吓得面無人色,撲通一聲跪倒地,苦苦哀求道:“祖母,看我為慶王府開枝散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份上,饒了我吧!”
沒有人看她,甚至沒有人為她說一句話,甚至包括她夫君,都隻是用一種異常失望眼神望着她。
清河郡王赫連泰隻是目光冷淡地看着這一幕,靜靜坐着喝茶。
近這段時日家中接連出事,唯有他不參與任何一派鬥争,冷眼旁觀,坐觀成敗。
可是今天,他卻隐約覺得有一場風暴正暗中醞釀,思忖片刻,不由自主開口道:“祖母,此事是大嫂所為,與大哥并無幹系,依我看不如……”
“你這是什麼話?赫連泰,他是你大哥,難道嶽兒就不是你兄弟嗎?看到他如今人事不醒躺床上,您就沒有半點心痛?是啊,你和嶽兒并非一母同胞,但你總該有一個端正是非态度,如此幫助一個弑弟畜牲,說得過去嗎?”慶王妃若非怒到極緻,是絕不會說出這樣話來。
赫連泰輕輕歎息一聲,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江小樓輕輕扶住了王妃,竭力抑制住對方全身顫抖,柔聲道:“母親不要生氣,是非公論,到陛下跟前去說個清清楚楚吧。
”
赫連允一震,瞬間變臉:“江小樓,慶王府家事怎麼可以捅到陛下跟前去,你要全天下人都笑話慶王府麼?”
江小樓不冷不熱地道:“金陵郡王,此事非我故意挑唆,你想一想世子是什麼身份,他是陛下親封将來要繼承慶王府人,如今王爺病重不能主事,此事定然應當交給陛下處置,否則才是亂了綱常。
”說完,她看向老王妃道:“世子無緣無故墜馬,傷勢又這麼沉重,如果就這麼輕輕揭過,任由一個婦人這裡颠倒黑白,隻怕天下人幽幽衆口再也堵不住了。
”
老王妃當然知道這一點,赫連嶽再不濟那也是慶王世子,他安危榮辱關系着整個慶王府,事情恐怕早已傳到了皇帝耳中,今天下午他還派人來問詢,被老王妃想方設法擋了回去,可皇帝不是傻子,他終究會知道真相,到時候整個王府都吃不了兜着走。
赫連允臉色發青,咬牙道:“明月郡主你放心,我會給你們一個明确交代。
”說完他竟轉身就走,蔣曉雲驚駭到了極緻,上前撲倒地,死死地抓住赫連允衣擺道,“夫君,你救救我,救救我呀!”
赫連允垂下頭,艱難地看了她一眼:“我已經了全力阻止你,可你永遠不會聽我話。
事已至此,一切再無追悔餘地,你我夫妻緣分已。
”
蔣曉雲失聲痛哭,她隐隐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結局,頓時覺得不寒而栗,再也沒有人能夠救她了。
可是怎麼會……她明明已經做好了善後,怎麼會這麼被人發現。
當天下午,赫連允徑直進宮請罪,向皇帝說明整件事情發生經過,并且說自己教妻無方以至釀成慘禍,求皇帝撤銷他職務一并處置。
皇帝聞聽了整件事情,心中十分為難,雖然赫連允并無直接過錯,可蔣曉雲到底是他妻子,所以皇帝決定削除赫連允金陵郡王封号,保留威武将軍職務,罰俸三年,并且派他永鎮甯州,再也不得回京。
如此一來,等于徹徹底底打碎了他繼承世子之位美夢。
至于蔣曉雲可就沒有這種好運氣了,她被立刻定罪入獄,交由刑部另行宣判。
赫連允回到慶王府之後,卻直奔江小樓院子。
房間内,江小樓捧着一盞清茶,微微擡起眸子道:“他要見我?”
“是,小姐,金陵郡王正外頭等着。
”
“請他進來吧。
”江小樓吩咐道,慢條斯理地放下了茶盞。
赫連允慢慢進入花廳,神情自若,毫無頹唐之意。
江小樓不着痕迹打量了他幾眼,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