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由産生兩分欣賞,難怪慶王看重他,妻子犯了天大過錯,他一力承擔下來,并未推延塞責,确是一個氣度非凡男人。
123456789比起凡事都喜歡推卸責任慶王,實是好得太多了。
她微微一笑:“郡王有話要說?”
“我早已不是金陵郡王,陛下命令我即刻離開京城,并且永遠不能回到這裡。
我還這裡,隻是有話要說罷了,明月郡主,現有時間聽我說嗎?”
江小樓淡淡地道:“将軍已經休了蔣曉雲,也為自己行為付出了代價,所以我和你已經沒有什麼好說了。
”
“不,咱們還有話沒有說清楚。
”
江小樓看着赫連允,神色莫名:“請你明示。
”
“我隻是要告訴你,這件事情還有問題。
”赫連允毫不猶豫地道。
“什麼問題?”
赫連允眼也不眨地冷笑一聲:“我相信你心裡比誰都明白,可是為了誅除世子後患,你還是将計就計把我逐出了京城。
”
江小樓神色平靜,語氣也格外甯靜:“将軍說話我不明白。
”
“不,你明白!蔣曉雲暗中謀害世子,你不過是借着她手把我送出京城而已,世子傷根本沒有那麼重,是你吩咐大夫略施小計,讓他看起來昏迷不醒。
隻要我離開京城不出兩日,世子就能活蹦亂跳了吧。
見招拆招、舉一反三,你果然狠毒,居然能夠想得出這樣招數。
”
江小樓輕輕一笑:“将軍太擡舉我了,若非是你妻子先行下手傷人,我又何必出此下策。
”
“如果我告訴你,那根銀針不是曉雲放呢?”
“她自己都承認了。
”
“是,她是承認了,因為原本她确是這麼安排!可是那個姓柳小厮,終因為恐懼沒有放上銀針!”
江小樓陡然蹙起眉頭:“此言何意?”
“有人故意想要借曉雲手把這盆髒水潑到我身上,傷害世子分明是另有其人。
”
江小樓神情瞬間變化後又恢複了波瀾不興:“不,這不可能。
”
“江小樓,剛開始我懷疑是你,畢竟你将計就計這一招玩可真妙,可後來我瞧見你對世子關心,所以我又不由自主想,不會是你,因為你不會舀王妃親生兒子下賭注。
所以,一定還存一個咱們都不知道人。
”
江小樓停頓了片刻,眼眸變得越發幽深:“你為何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我。
”
“很簡單,我隻是不希望有人坐收漁翁之利而已,我如今已經失去了争奪世子位權利,可府上還有一個人,你千萬不要忘記他存。
”
江小樓神情淡漠:“你這是把矛頭都指向赫連泰。
”
“無害人往往就是可怕人,赫連泰從不參與王府争鬥,永遠置身事外。
可他畢竟是父親兒子,不可能沒有半點野心。
如今我和世子兩敗俱傷,世子躺床上,而我則被永遠逐出京城,再也不可能繼承父王位置,如此一來誰得利?”
如果赫連允和赫連嶽都出事了,世子位自然會輪到赫連泰頭上。
赫連允猜測不能說沒有道理,隻是——“證據呢?”
赫連允滿臉失望地搖了搖頭:“我沒有證據。
”
“沒有證據,将軍與我說這些話又有何用?”
“有用,至少可以小心提防。
一次不成,他說不定還會再來第二次,我不希望世子死他手上,不希望他陰謀得逞。
江小樓,如果你果真像别人說那麼聰明,就證明給我看,好好保護世子,不要讓他中了奸人計策,如果他死了,我是不會放過你。
”
江小樓靜靜地看着赫連允,她其實不該相信他,因為赫連泰一直表現出對世子之位漠視,他甚至搬出了王府整日眠花宿柳,活脫脫就是個歡場浪子。
但是江小樓卻又不得不承認,如果一切真是赫連泰暗中策劃,這一箭雙雕之策确很精妙。
如今局面,對赫連泰确是有好處。
思及此,她看向赫連允道:“我會記心上,請将軍多多保重。
”
赫連允神情不冷不熱:“想要我死人太多了,至今沒有人成功過,縱然沒有這王府出身,我一樣可以靠自己打出一片天下,告辭。
”說完,他轉身便走。
江小樓卻突然叫住了他:“等一等,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
“你問吧。
”赫連允站住了腳步,卻并不回頭。
“既然你知道此事不能怪你妻子,為何還要休了她?”
“我需要給王妃一個交代,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重要是,她雖然是我妻子,卻不能全心全意為我着想。
從頭到尾,她想要不過是世子妃位置,之前按捺不動也隻是因為對方沒有給她指示,一旦太子妃要求她去做,為了蔣家利益她就可以将我置之不顧。
這樣愚蠢妻子,我又怎麼能夠繼續留她自己身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