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石頭很多都已經風化,有不少裂縫,有些甚至在山風中微微晃動,似乎馬上劑要找下來。
馬車繼續向前行駛了一段路卻聽見後面有隐約的馬蹄聲。
林元馨驚慌地看着歐陽暖:“追兵來了?”
歐陽暖的心髒砰砰跳得厲害,幾乎聽不見林元馨所說的話,她竭力使自己鎮定下來,用力握緊林元馨的手,努力道:“沒事的表姐,還有找陪着你。
”林元馨淚盈于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歐陽暖把心一橫,對賀蘭圖喊道:“賀蘭公子,咱們要想辦法截斷後路。
”
這時候馬車突然停了,林元馨心中一驚,幾乎以為後面的人已經追了上來。
賀蘭圖卻已經跳下馬車,突然抽出長劍對準頭頂的石頭上突出部分的一道裂縫,用力刺了過去。
劍尖準确的深深刺入那條縫隙,懸在小路上的巨石拌了一下,幾塊碎片落了下來。
賀蘭圖對他們道:“往前走。
”
歐陽爵坐到他的位置上,将馬車又向前駛遠了些。
賀蘭圖猛烈地用長劍劈砍,山上的巨石便搖搖晃晃,碎石頭更是噼裡啪啦的往下落,小路很快被堆滿。
不過片刻,歐陽暖他們便聽見嘎嘎嘎嘎的聲音響起碎石如雨一般卧下那塊巨石史是慢慢傾斜,似乎如一張紙般,漸漸從山壁處撕裂。
賀蘭圖立刻命令:“快走。
”
歐陽爵揚起了馬鞭,賀蘭圖飛快地跳上了車湘,馬幸剛走出不遠,便聽到轟然一聲巨響,腳下的大地都震顫起來,抖了好幾下才停止。
劇烈的聲響在山野間回蕩經久不息。
紅玉回頭張望,原來那個可以勉強過馬車的地方已經被巨大的石塊堵塞。
如果到了這裡,追兵隻能退回去另覓道路,至少會耽誤一個時辰。
看到這樣的情境,紅玉高興道:“小姐,咱們得救了。
”
歐陽暖看她高興的模樣,微微搖了搖頭。
紅王玉一愣,賀蘭圖卻慢慢道:“不過是阻斷了後頭的追兵,最司怕的還沒有來,躲是躲不掉的。
”
“是啊。
”歐陽暖強笑,“不管前面有什麼在等着咱們都要平安地将表姐送出去。
”
馬幸又向前行駛了一段,過了那段極窄的山道進八了樹林,賀蘭圖突然冷聲道:“來了”。
“什麼?”林元馨吃驚地望着他,一片霧氣茫茫中,着不到任何人影。
片刻之間,無數的士兵已從樹林中湧上前來,有一人大聲命令道:“放箭。
”立刻數十支箭矢疾兵而出,直奔馬豐而去。
賀蘭圖傾聽着空氣中傳來的嗖嗖聲,迅速搶入馬豐前邊,低聲對歐陽爵道:“快躲進去!”接着他猛地揚鞭,帶着馬幸貼向道路左恻的山壁,同時揮劍疾斬,将正對着自己而來的數十隻箭劈飛,大部分箭矢則擦着他們飛過,均落了空。
剛閃過第一輪第二輪箭又至。
賀蘭圖手中刀寒光閃爍,舞成一團光輪,将箭悉數斬落。
秦王的士兵中有神射手,賀蘭圖縱然有頭六臂,為了護着身後的女子隻能是捉襟見肘,他全力肅劍,在箭雨中堪堪劈開了七支利箭,最後一支箭卻再也避不過隻,得勉強移開毫厘,箭從他耳他擦過釘入豐框。
看到這一幕,歐陽暖心中劇震,卻毫無辦法,那此心機智謀在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派不上絲毫用場!就在這時候,垃車的一匹馬身上中了兄數隻箭,終于支撐不住,猛地向前栽側,電光火石之間賀蘭圖用長劍斬斷缰繩。
死去的那匹馬一下子滾下山道,發出巨大的震顫聲。
賀蘭圖使勁全身力氣才控制住了另一匹馬,勉強保持平衡,帶着馬豐沖過了箭雨。
天空慢慢發白下山的路卻像是沒有盡頭馬豐也越走越慢外間的一切歸于死寂。
林元馨面色慘白,她自出生以來便沒吃過這種苦,這一夜連續不斷的奔馳已是讓她感覺衛旋地轉,眼前直冒金星,累得精疲力竭。
歐陽暖探手将她扶起來,讓她倚在自己懷裡,把水囊送到她嘴邊,溫和地哄道:“喝。
水。
”
林元馨便張嘴喝了兩。
,然後推開了水囊。
歐陽暖輕聲道:“再堅持一下,前面就是山腳了,等我們下了山.就沒事了。
”
沒事,怎麼會沒事,這就是毫無目标的進亡……林元馨一直閉目,不語,此時忽然淚如泉湧。
歐陽暖一怔,問道:“怎麼了?是不是哪裡難受?”她心中隐隐擔憂,林元馨還懷着身孕,這樣下去司怎麼得了?
林元馨的眼裡布滿紅絲,滿是悲傷:“暖兒,咱們還能活着下山嗎?”
歐陽暖微微一愣,林元馨緊緊拉着她的手,嗚咽着:“暖兒,暖兒,山菊和桃夭天都死了,我們會不會……”
歐陽暖輕輕歎了。
氣,竟不知該從何說起,隻得輕輕拍着她的背,像哄一個小孩子般。
林元馨就這麼伏在她懷裡哭着哭着,哭到最後已是累到體力透支,一。
氣差點喘不上來。
歐陽暖覺察出了她的異樣,不停地按摩着她的胸和背,。
裡不斷地說:“表姐,不要怕,不要怕,我在這裡。
”
林元馨猛烈地呼吸着,好一全兒可緩過來。
歐陽暖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