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齊齊一變,趕緊站了起來,向一路行色匆匆的肖天烨鄭重行禮:“世子殿下!”
“不必多禮。
”肖天烨揮了揮手.仿佛無意地看了林之染一眼.面無表
情道,”父王等不及你們審完.讓我來送他上路.....”
林文淵的臉上露出驚訝,道:“這種事情由微臣代勞就好了——”
肖天烨冷冷看了他一眼,林文淵一下子就閉上了嘴巴。
肖天烨看了看幾
乎昏迷的林之染,讓人将他帶了下去,林文淵還不放心:“可是——”
肖天烨冷笑一聲:“林尚書是忘記自己的身份了嗎?”
林文淵一愣.立刻就不敢出聲了,他突然意識到.不管肖天烨有什麼目的,他都是奏王世子.将來.....還有可能是太子!他低下頭,心中暗自盤算起和...
第二天一早.獄中傳來鎮國侯林之染畏罪自殺的消息.一時之間京都各
大豪門世家噤若寒蟬.戰戰兢兢,唯恐下一個倒霎的就會輪到自己。
文武百官都上了勸進表.秦王便和衆位大臣議定了登基的時間。
讓中書省起草新帝登基的文告.并讓人趕制皇帝的冠袍。
很快新君登基用的一應服飾便都趕制齊備,送到了秦王面前。
其中不光有給秦王準備的龍袍,還有給肖天烨的太子冠幅.可是這些東西送來以後,肖天烨看都沒有看一眼。
秦嫉嫉一面贊揚太子的禮服很華貴.一面提出給肖天烨穿上試試。
肖天烨突然一伸手撥開了那頂鑲金綴玉的玉冠。
秦瑭嫉有些不解地問:“世子,您怎麼了?”肖天烨答道:“沒什麼.我現在不想戴它。
”
這時,侍衛走進來道:“啟禀世子,您等的人來了。
”
崔嬷嬷一愣.卻看到甯國庵的惠安師太走了進來.聞言細語道:“那日,多謝世子庇護,我庵中衆人才能逃過大劫。
”
崔嬷嬷放了心,轉身出去了。
肖天烨注視着崔嬷嬷的背影.對惠安師太道:“那人已經安頓好了嗎?”
惠安師太點了點頭.面上露出一絲疑惑:“貧尼不明白.秦王要殺鎮國侯.殿下為何要偷梁換柱費盡心思救下他?”
肖天烨春水般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冷淡的笑意:“我并不是心慈手軟之輩.林之染的性命在我眼中也不算什麼,可她卻将他看得很重要。
我便是再愚蠢,也知道她的底線在哪裡。
”政局動亂.朝廷變更,歐陽暖都不會太在意.可她卻一定不會容忍自己殺了她的至親!肖天烨頓了頓,繼續道:“我做的僅限于此.從這一刻起.林之染的死活全看他自己的能耐.若是他能躲過父王的眼睛,他活.若是躲不過.他死!就這麼簡單!”
惠安師太深深施了一禮:“是.貧尼一定轉告林施主。
”
原先的馬車被刀劍砍得破破爛爛,歐陽暖他們沒有辦法,便在衙上臨時雇了一輛帶鐵網的蒲籠車,這種車又稱趟子車.用來拉貨拉人,按一趟來回計價,所以稱為趟子車。
為了怕路上暴露身分,所有人都換下了華麗的服飾,穿了布衣。
林元馨和歐陽暖都是錦衣玉食,向來習慣了最輕柔的布料,一下子換上布衣.她們兩人的皮膚都磨破了,卻也不吭聲.照常忍了下來。
時間一長,歐陽暖找到了法子,将她們原先穿的錦緞鑲在布衣的最裡面,隔開皮膚和粗布的料子.這樣一來.也就舒服多了。
林元馨雖然出了京都,卻一直在擔憂京都裡的親人,每到一個城鎮就會四處打聽京都裡的情形,到了第八天.他們終于到了一個較大的鎮子,賀蘭圖和歐陽爵出來打探消息的時候.不約而同地發現了張貼出來的皇榜.秦王登基并昭告天下。
同時,他們還看到了那張鎮國侯謀逆被處死的告示。
為了不讓歐陽暖和林元馨知道,他們選擇隐瞞了這個消息。
可是歐陽暖卻從歐陽爵躲躲閃閃的眼神中察覺到了什麼,她明明知道,卻不敢問.不能問,她怕自己聽到不好的消息.更不想林元馨知道,所以隻能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
隻是林元馨也不傻.日子一長.她慢慢覺察出了不對勁,她知道,必然是他們對她有所隐瞞。
賀蘭圖在客棧的房間裡休息.門外傳來林元馨和歐陽暖的争執聲。
聽得出,林元馨情緒非常激動,無論歐陽暖怎麼勸也不聽,執意要進來。
其實為了京都裡的那些親人的情況,林元馨已經不知問了多少遍.賀蘭圖一直跟她繞因子,現在看來.這件事躲得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
他思付片刻,便打開了門。
歐陽暖和林元馨都站在外面,歐陽暖的面容雖然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平靜.眼底卻有隐隐的急切。
看到賀蘭圖一臉驚訝,林元馨想要知道老太君他們的情況,心中焦慮,也就顧不上那些禮貌,硬着頭皮站在那兒。
“肖夫人有什麼事?”賀蘭圖在外面,一直是稱呼林元馨為肖夫人。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