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吃完了飯。
紅玉才再進來。
站在一旁為歐陽暖布菜。
這時候。
丫頭碧荷小心翼翼地進來。
對着歐陽暖微微一福。
徑直走了進去。
陪着笑臉對明郡王道:“郡王。
奴婢幫您換衣服好不好。
”
歐陽暖手中的筷子頓了頓。
回想起肖重華身上的衣裳。
的确是沾了不少的血迹。
很快,她低下頭繼續吃飯。
這個叫做碧荷的丫頭。
越過了自己去和肖重華說話,倒真是很有意思。
碧荷穿着桃紅色軟綢羅衣。
用乳白色綢子配做領,一色桃紅裙子。
比一般的丫頭身上的衣裳要出挑許多。
她有着線條柔和的臉頰。
小巧的下颌,氣質溫軟,容色嬌美,就一個丫頭來說。
她的容貌過于美麗了。
早在歐陽暖新婚的第一天。
丫頭們過來請安的時候。
方嫉嫉就提醒過歐陽暖。
将這個丫頭打發出去。
歐陽暖卻覺得。
沒有這個必要。
後來紅玉又悄悄去打聽了。
知道這位碧荷的确不是一般的丫頭。
她是燕王出門的時候帶回來的。
聽說是罪臣之後。
被永世沒入奴藉。
身世十分的可憐。
如今見她跑到肖重華身邊去噓寒問暖。
歐陽暖仿佛遠遠旁觀一般。
隔了老遠老遠,隔了幾重紗幕似的。
這樣可望不可及,心底雖然漫漫生出一股淡若無味的落寞和孤寂來。
卻也沒有上去阻止的意思。
她想要看一看。
肖重華是怎樣對待她的。
菖蒲看了裡面一眼。
不言不語。
去旁邊泡了一杯茶來。
送到歐陽暖面前。
茶水是杭白菊泡的。
微黃的花朵一朵朵在滾水裡綻放開來。
明媚鮮活。
綻出原本潔白的色澤來,連茶水都帶着青青的色澤。
歐陽暖輕輕一低頭。
便聞得到那股清逸香氣,她屏住呼吸。
就聽見肖重華的聲音淡淡傳過來:”去請郡王妃過來”。
碧荷似乎怔了怔。
到了歐陽暖面前說話的時候。
神情還很是不自然。
她低聲道:”請您進去。
”
歐陽暖看了她一眼。
笑了笑。
卻沒有動。
碧荷咬住嘴唇:”郡王妃。
請您進去。
”
歐陽暖吹了吹茶杯裡的菊花。
看着它淡淡浮起來。
又飄飄搖搖地沉下去。
碧荷向裡面看了一眼。
眼睛裡頓時有了委屈的淚光,卻隻能強壓下去,跪下身子去:“主子。
奴婢奉郡王的命。
請您移步。
”
紅玉冷冷看着碧荷。
幾乎要把她的頭頂看出一個洞來。
碧詩的頭也就越發垂了下去。
足足有半盞茶的功夫。
歐陽暖都沒有說半句話。
也沒有站起來。
隻靜靜坐着喝茶。
她不說話。
碧荷隻能這麼跪着。
跪倒整個身休都發麻。
心裡将歐陽暖罵了七八百遍的時候,才聽見她道:”我知道了,你去吧。
”
碧荷這才敢站起來。
想要退出去。
卻不小心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上。
菖蒲走過去把她攙扶起來。
微笑道:“碧荷姐姐這是怎麼了,骨頭軟嗎?要不要奴婢待會兒幫你松松骨?”
碧荷想到菖蒲一個人單手能夠舉起大水缸的怪力。
頓時吓得面色發白:”不必不必!”接着,像是後頭有鬼追她一樣一瘸一拐地跑了。
菖蒲掩嘴偷笑。
紅玉低聲在歐陽暖的耳邊道:“小姐。
碧荷她”
歐陽暖微微搖了搖頭。
現在她還不知道。
碧荷究竟是怎樣的來曆。
在這府裡頭又是怎麼一個身份。
這樣村敵,于自己不利。
更何況。
若是肖重華有心,她做什麼都沒有用。
若是他無意,一千個碧荷又有什麼用?
歐陽暖走回床邊。
看着肖重華目光炯炯地看着自己。
便低聲道”我幫你換衣裳。
”
肖重華一笑。
點點頭。
想不到這一受傷。
竟然享受到這些平日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暖兒要親手服侍換衣呢。
裝作沒有看到肖重華眼裡帶着喜悅的光亮。
他一直很是配合。
含笑的眼一直沒有離開過歐陽暖的臉。
歐陽暖臉上依然留着一抹暈紅。
發拜微亂。
明眸帶嗔。
那盈盈風姿令肖重華不由看的再也移不開眼睛。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
道“不光是外衣。
大夫謹要換藥了。
換藥?歐陽暖看了他一眼。
點點頭道“我去請他過來。
“不必了。
隻是一此小事。
我自己來也可以。
肖重華這麼說道。
“你幫我。
我?歐陽暖驚詫地看着他。
肖重華笑了“怎麼。
不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
她又不是大夫。
歐陽暖心中暗道。
臉上笑容依舊“那我去叫碧荷來。
”
“暖兒。
做事要有始有終。
肖重華慢慢地。
一個字一個字地道。
這就是還要她詞候了。
歐陽暖迅速會意。
她看着肖重華。
發現他正挑眉看着自己。
歐陽暖睜大眼睛看了他半天。
最終低下頭。
替他解開内衫。
手上的動作卻無意中重了一此。
肖重華疼得面色發白。
歐陽暖心一顫急忙停下手來。
心裡卻暗暗道。
這就是讓她詞候的後果’
脫掉内衫并不難。
但是換藥卻異常麻煩。
因為是傷在腰部。
為了更好的圓定。
紗布要從腰間纏過。
現在肖重華又是躺在床上。
所以裹紗布時要将紗布很小心地從他身下穿過。
最讨厭的是。
必須是貼身動作才行。
歐陽暖看了
看傷。
。
恢複得倒不錯。
也沒有再流血。
隻是傷。
看着有此吓人。
遲疑了一會兒。
久到肖重華也轉了頭有此不解地看着她。
歐陽暖一狠心口拿起紗布靠到了肖重華身邊。
明白了她遲疑的原因。
肖重華微微一笑。
歐陽暖替他換了藥。
又将紗布慢慢纏到了肖重華腰上。
每纏一因。
就要緊貼到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