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歐陽暖便親自将碧荷送到了董妃所住的青蓮居。
孫柔甯早早趕到了青蓮居,給董妃請了安,看到歐陽暖讓人将碧荷送進來,便笑道:“既然董妃娘娘有事要辦,我就先回避了。
”碧荷是郡王妃院子裡的丫頭,問她的罪自己不便在場,而且自己在與不在都是一個樣兒,她是不會對處置别人院子裡的丫頭有什麼意見的。
董妃淡淡看了孫柔甯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既然是家事,你也無需回避,盡管坐就是。
”
孫柔甯聞言,微笑着望向歐陽暖,歐陽暖面帶微笑:“是,董妃娘娘說得對,大嫂應當在場。
”
孫柔甯笑了笑,不再推辭,直接坐了下來。
碧荷的心下沉到了谷底,上天弄人!原本就差一步了!偏偏歐陽暖突然趕回來,害的她功虧一篑!現在.等待她的隻怕是慘不忍睹的命運!
“碧荷,你可知道錯了?”董妃冷淡地道。
碧荷躊躇了半天,剛要開。
說話,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禀報說,燕王來了!
董妃連忙站起來,就看到燕王面色很平常地從外面走進來,歐陽暖和削,柔甯都跟着站起來行禮,燕王擺了擺手,示意她們不必多禮。
看到燕王突然進來,碧荷心裡猛地升起一絲奢望:燕王在這個時候來,也許就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恩典呢?自己畢竟是他的故人之女,他總不會把自己逼到走投無路吧!這樣想了想,忽然鎮定下來,因為被關了一夜,她的頭發蓬亂,衣衫褶皺,她舉手用袖子抹了抹臉,然後又攏了攏頭發,還整理了一下衣衫,雖然她明知道眼下的境況,根本不可能重新梳洗的幹淨利落、明豔動人,但她還是希望可以整齊一些,能讓所有人不把她僅僅當成一個丫頭看待。
既然鬧到這個份上.她索性就把詞候主子的罪名做實了!說不定還能讓燕王開。
,将自己許配給肖重華!想到這裡.她的心裡歡欣鼓舞起來,開始幻想起自己”日後”的幸福生活。
碧荷的動作,全都落在孫柔甯的眼睛裡;孫柔甯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看着歐陽暖,這可不妙啊!燕王平日裡是不會管這内院裡頭的事情的,現在突如其來的出現在這裡,一定是有人提早将事情禀報了他,而他來這裡,想必是為了碧荷與旁人不同的身世.....可是.又是誰将他請到這裡來的呢?她看了一眼面色平靜的董妃,又看看眼睛低垂的歐陽暖,心中冷笑一聲。
今天這場戲,可是越來越精彩了!弟妹,你想要把這個丫頭問罪,可沒那麼容易啊,
碧荷心念一轉.便伏地大哭:“郡王妃.奴婢知道做錯了;您一向不許奴婢們這些丫頭進房間的,奴婢卻因為看見郡王不舒服一時犯了禁令,奴婢錯了!不應該違背了您的心意進去伺候郡王!以後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真的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她一邊說,一邊隻管大哭求饒,口口聲聲隻是說自己不應該跑到屋子裡去.其他的事情一個字也不提。
這丫頭果真是很會說話,三言兩語之間就把歐陽暖說成是一個好妒刻薄的主母,嫁過來不過幾天就把丈夫原先院子裡的丫頭驅逐出了屋子,如今更是因為丫頭進屋詞候主子喝水,就給她扣上勾引主子的罪名......
歐陽暖笑了笑.淡淡道:“碧荷.你錯在哪裡都沒有弄明白嗎?紅玉昨兒個夜裡為你請大夫的時候,順便把那茶碗拿給人家驗了,這位大夫我以前可是不認識的,他是你們燕王府,慣常用的大大,總不會随便說謊的。
你可知道,他在茶碗裡驗出了什麼?”
碧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驚恐,她明明是把茶碗打碎了的,怎麼會,怎麼會被拿去驗了!
“是合歡散。
”歐陽暖的眼睛裡浮起一層薄冰,語氣緩慢,卻字字句句請楚明白。
“奴婢不知情!奴婢什麼都不知情啊!那碗茶.....”碧荷失聲道。
董妃的臉色微沉,把茶盞重重放在了桌上:“旁的事情先不提,你先說說,為什麼要在茶裡放這種肮髒東西?!這事兒如果你不說個清楚明白,那别說王爺,我也不會饒了你!”
董妃冷哼一聲.碧荷的哭聲立刻變小了很多,到董妃問完,碧荷隻是抽泣不敢再哭鬧個不休了,隻是,董妃的話卻反而提醒了她。
有燕王在,他總可以做個擋箭牌的!”董妃娘娘,奴婢原不敢說此事的;因為奴婢的确是違背了郡王妃的意思,這已經是大錯了,哪裡還敢追究她人的錯處?但娘娘垂問了,奴婢也不得不說一說了。
”
歐陽暖逼得她無路可走,現在碧荷索性把心一橫,要把黑的說成白的!她迅速換上一臉的委屈:“董妃娘娘,奴婢是倒了水給郡王,可是水卻不是奴婢準備的,所以昨晚的事情,如果有人要借機勾引郡王,也絕不是奴婢,奴婢隻是無心之下拿了那杯茶.還請董立雌娘明察!”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