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除了過世的正妃之外,陪着肖欽武時間最長的妃子,所以才能得封貴妃的榮耀。
周芷君陪坐在一旁,滿臉溫和笑着。
說話言語讓人如沐春風。
看着她那張明媚貴妍的臉頰,歐陽暖恭謹應着。
心裡湧起很荒謬的感覺,眼前這個美麗端莊。
一舉手一投足都讓人非常惬意的美人。
心中卻是那麼的心狠手辣。
對盛兒那樣一個幼小的孩子也能下的去手,誰又能想得到呢?
“上一次見面的時候姐姐還在,如今卻已經是天人永隔了。
”石貴妃看起來有幾分悲傷,更用繡帕掩了掩眼角。
一旁的周芷君連忙勸說道:“娘娘。
母後在天有靈,知道您這樣想念她。
也定然會感到欣慰的。
”
這說的就是肖欽武那位過世的太子妃了。
石貴妃點點頭。
面上哀戚之色稍減。
轉而問起歐陽暖一些旁的話,歐陽暖一一笑着應答了。
言談之中。
她意外發現石貴妃與原先印象裡的石氏大不一樣。
竟然是個見識廣闊,博覽群書的女子。
仔細一想,當太子妃還活着的時候,石氏隻能做好一個侍妾的本分,越平凡越不引人注意越好,如今這個光彩照人、仿佛重新活過來一樣的石貴妃,才是真正的她吧。
原來,每個人都有一張假面具,歐陽暖這樣想着,微妙地笑了笑。
石貴妃喜好詩書。
與歐陽暖談話似乎也很高興,隔了半晌,才讓她回去,隻是臨分離前。
她輕聲說道:“本宮喜歡看書,陛下也為我搜羅了些珍本。
難得你我志趣相投,我己讓宮人們揀其中珍貴的抄了幾份,你帶回去吧。
”
歐陽暖不知她這是何意,卻也不便多言。
沉穩深深一禮退了出去。
這一次的見面。
似乎太平常了些。
平常之中似乎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
周芷君這樣平常地放過自己。
總是讓人覺得不安心。
。
。
。
。
。
走到院子裡。
自然有人引歐陽暖出去,小丫頭長得幹淨利落。
說話也很是伶例,一路順着來時的路走出去,卻看見前面不知怎麼,圍了不少人,還有人大聲嚷嚷着将一個人扭打在地。
小丫頭皺皺眉,道:”好像是抓住了一個小賊,郡王妃。
還是從旁繞過去吧。
”
歐陽暖看了一眼那個方向。
确實鬧得很不像樣子。
略略點頭。
然而這小丫頭七拐八繞,轉眼卻到了一個陌生的院落,歐陽暖挑眉:“有人要見我?”
“郡王妃。
太子殿下要見您。
”小丫頭深深跪了下去。
歐陽暖冷冷看她一眼,轉身便走,卻發現院子裡四周都是黑衣的侍衛,她揚聲道:“太子殿下。
這是什麼意思?”
肖衍果真從屋子裡打開房門走出來。
笑容清淡:“怎麼。
這麼怕我?”
“太子殿下言重了。
”
“那就是不願意見到我了?”
“不敢。
”
靜默,肖衍冷笑。
“進來吧。
你若是真心關懷你弟弟的話。
”
歐陽暖一怔,眼下這局勢,她進去也得進去,不進去也得進去。
至于歐陽爵,肖衍為什麼會提到他?歐陽暖對着葛蒲低聲道:“不要輕舉妄動!”
菖蒲點點頭,略帶警惕地看了周圍一眼。
書房裡很是古樸大氣,靠牆壁的書架上滿滿都是書籍。
一眼望去幾乎看不到頭。
裝飾看來也很平常,唯獨寶頂上懸着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闆都是尋常富貴人家用的白玉石。
卻朵朵雕刻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珑,連花蕊也細膩可瓣,一路走來,宛若步步生蓮,看似尋常。
卻是世間少有。
屋子裡燃着淡淡的熏香,散發出溫和的氣味。
隻是稍稍有些苦甜。
肖衍并沒有靠近。
隻是從袖子裡取出一張錦絹,丢給歐陽暖。
歐陽暖接過錦絹打開,上面依次寫着兩行女兒家的名諱。
足足有十多個名字,她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歐陽爵的正妻人選。
”
歐陽暖蹙眉,不由自主握緊了錦絹。
“是不是很失落。
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你做主。
”肖衍見她攢起錦絹,冷笑,“我知道你不喜歡被人逼迫一但是,人隻要活在這世上,就會有委曲求全的時候。
如果你隻是想讓你的弟弟做一個普通人。
或者是纨绔子弟,都不要緊,也沒人會在意他,但歐陽爵不是,他是鐵了心要做大事一一做大事者,放棄的東西自然要比别人多得多,老天是公平的,沒有誰比誰更幸運。
歐陽暖的眼睛。
因這些話沉寂了下來。
“這上面一一嫣然郡主的名字排在第一個。
”歐陽暖慢慢地道。
肖衍便笑了:“眼下你的弟弟,可是官家閨秀們眼中的英雄。
年輕英氣不說,難得還這麼受皇帝重用。
前途無可限量,這場仗一過,免不得好多人想把女兒往歐陽家塞。
我問你,嫣然進得歐陽家門嗎?“
“郡主天人之姿。
又是皇家明殊。
是真正的金枝玉葉。
爵兒自小調皮。
又在軍營裡待了這麼久,野性難馴,恐怕他不懂憐香惜玉”
“你又不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