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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過一天的好日子。
肖重君表面上看是個正常的男人。
可他背地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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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圖頓了頓。
眼睛深處浮現出一絲痛楚。
“剛嫁過來的那一年。
柔甯背着人幾乎是以淚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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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隻能忍着,不得不忍着。
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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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後來是把我當成了救命的稻萃。
”
歐陽暖垂下眼睛。
沉默了片刻。
才慢慢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必須承受的命運。
也有她自己的選擇,并且要對自己的選擇負上責任。
我不知道肖重君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可我卻親眼看見、親耳聽見孫柔甯是怎樣為人處世的。
所以。
我真的很難相信你說的這些。
”
賀蘭圖臉上的神色有一絲無奈:“我知道沒人會信,甚至連我自己都在懷疑柔甯所說的話,她對我說。
肖重君陰狠謀毒、度人極準。
善于攻擊人的心理弱點。
表面溫文爾雅,實際上是個真正的怪物。
可這些話。
她卻拿不出任何的證據來證明。
甚至。
我在她的身上也看不到任何的傷痕。
”
“最重要的是。
世子畢竟是個連床都爬不起來的病人。
要讓人相信他欺辱自己的妻子,不是很可笑嗎?你也許沒親眼見過孫柔甯是如何對待他的侍妾的。
若是你看見,你還會說她是無奈的嗎?人說情到深處。
一葉障目,賀蘭公子,你是否根本沒有了解過她呢?”歐陽暖慢慢說道。
賀蘭圖笑了笑:“人有時候似乎是有一種緣分。
有的人就是對你有一種特殊的力量。
一見就有好感,二見三見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而且還讓你願意為她付出。
也許是我前生欠了她的債。
你就當我說的是一個笑話。
全都忘了吧。
我這次來。
隻是為了求你。
不要與柔甯計較。
這是為了她,也是為了你,不管你怎麼想,在我心裡。
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朋友。
不應當說。
你甚至比柔甯更像一個知已。
關于仇恨,你應比我更為清楚。
”賀蘭圖依然溫言含笑。
“何必讓自己卷入一輪一輪的波折中去呢?”
“這種話,你該去問問孫氏。
為何要對我苦苦相逼。
若非看在你的份上,你覺得她還能活的這麼輕松惬意嗎?賀蘭公子,你救過我的性命,所以我才對你的心上人諸多忍讓。
可是一一”歐陽暖的語氣慢慢變得冰冷。
”她若是執意要與我為敵。
你就不能怪我不念舊情了。
”
賀蘭圖聞言。
猛地雙目圓睜。
良久,他深吸了口氣,語氣平緩下來:“我自然會勸她的。
但她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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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能為我所控制。
所以才來找你。
”
“抱歉,我的個性也并不是任由别人操控的。
賀蘭公子。
我現在雖然還記着你的恩德,可說不準哪天起床就突然忘得一幹二淨了。
這句話。
請你轉告孫氏。
”她起身微微一笑。
隻是笑意冷若幽霜。
”送客一一”
賀蘭圖離去後,紅玉低聲道:“小姐。
您相信他說的話嗎?”
“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
我又怎麼會相信?更何況。
肖重君是什麼樣的人。
與我并沒有絲毫的關系。
現在步步緊逼的人是孫柔甯。
”歐陽暖淡淡道。
”我要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小姐猜得沒錯。
世子妃身邊的丫頭。
确實悄悄與太子妃寵信的人聯絡過。
”
“看來。
書房裡發生的那件事。
除了周芷君,我這位美麗端莊的大嫂,也攙和了一腳。
”歐陽暖冷笑。
殺意如一尾毒蛇,倏地竄上心間,愈纏愈緊。
手中無意折了一隻玫瑰在手。
不知何時,竟已如一塊觸手凝冰的冷玉,淡漠冷峭,無一絲溫度。
她隻緊緊将花朵攥在手中。
塗着淡粉丹蔫的指甲全摳進花梗裡。
綠色的汁液如春蔭下的碧波沾染了指尖。
修長的手指夾雜顔色間。
白得觸目驚心。
啪嗒一聲,花技斷了。
孫柔甯。
周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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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知道。
我若是恨一個人。
即使成魔成瘋。
亦絕不會放過!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不要怪我。
歐陽暖将手心裡的花朵一點點碾碎。
臉上露出了冷酷的微笑。
不遠處的花叢,傳來丫頭們說笑的聲音。
歐陽暖遠遠聽着。
靜默。
忍耐,蟄伏。
以及等待。
賀心堂
窗外日色炙烈,可擋不住料峭的春風。
每每橫空急來。
撲打在春羅窗紗上。
簌簌作響。
紅玉斟了茶上來,異香撲鼻。
正是太子妃為表慰問持地送來的閩茶。
歐陽暖的眼睑輕輕的一跳。
眼底壓抑着靜靜的譏諷,卻不浮上來。
方嫉嫉見歐陽暖神色不好。
忙叫紅玉又重斟了一盞茶。
親自捧上茶來。
遞在歐陽暖手中。
“嫉嫉不必費心。
都是一樣的。
”歐陽暖笑了一下,緩緩品了兩口茶。
轉眼卻看見桌上一個紫檀托盤上。
黃彩釉的幾碟。
其間一盤中放着樣式别緻的點心。
“這是?”
“早晨郡王離府前吩咐奴婢們備下的。
是藤蘿餅。
”
歐陽暖不由啞然。
藤花四月盛開,五月底花謝。
具有甜雅的清香。
香味既恬淡又悠久。
每逢初春時節。
紫藤盛開。
紫雲累累。
攀藤繞架。
香滿庭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