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摘了藤蘿制餅。
可如今已是七月,哪裡來的紫藤花呢?她掩不住滿面的驚訝。
還不等她說話。
紅玉已經将那盤點心端過來。
道:“小姐。
您午膳也沒用多少東西。
不如吃些點心。
”
“好。
”歐陽暖笑了笑,側頭。
朝紅玉一笑。
頓時仿佛冰開雪化。
清麗嬌美的讓人眼前再沒了其他顔色。
藤蘿餅皮色潔白如雪。
薄如蟬翼。
稍一翻動。
則看到層層白皮。
聯翩而起。
有如片片鵝毛。
歐陽暖嘗了一口,隻覺得清香陣陣,不由道:”是存下來的藤花瓣?”
“是。
還是小姐剛嫁進來的第三天。
您路過庭院的時候說了一句。
紫藤花真是漂亮。
可惜花期太短,然後郡王就吩咐奴婢們等快要花謝的時候采了花瓣收起來。
”紅玉掩着唇笑。
肖重華看起來還真不像是這樣細心的人。
歐陽暖也笑了。
下午的時候覺得困倦。
肖重華也一直沒有回來,歐陽暖看書看累了。
便獨自在榻上休息了,本隻想睡一個時辰。
誰知醒來的時候卻已經是霞光滿天。
歐陽暖看着窗外的霞色。
仿佛受了盅惑一般。
竟然赤着足下了床。
徑自走到窗前。
地面踩上去十分的陰涼。
可歐陽暖卻是固執的看也不看紅玉跪在腳下遞上來的錦緞繡鞋。
方嬷嬷趕緊走過來。
一面為她披上外衫。
一面輕聲道:”小姐。
您還在休養中。
怎麼能受寒呢?快把衣服披起來吧。
”見她沒有反對。
又接着道。
“太子妃說您前些日子受驚了。
又派人送了好些禮物過來。
”
“禮物?都拿上來看看見“歐陽暖将嘴角微微涼薄一扯。
把所有的壓抑不住的恨均化為了冷笑。
咽在心底。
丫頭們一個接一個的魚貫而入,手中都捧着檀木托盤。
裡頭滿滿的珍珠翡翠金步搖。
珍玩無數。
紅玉低聲道:“這些都是太子妃代太子殿下送來慰問的禮物,包括豆大珍珠百餘顆。
米珠百餘粒。
豆大紅珊瑚珠五十顆,小紅珊瑚珠一百顆。
還有十顆龍眼大的東珠,都是很罕見的。
”
“郡王怎麼說?”
“郡王說。
一切任由小姐處置。
”
歐陽暖走到托盤前。
信手撚起一枚紅寶石耳墜。
懶懶換在耳上。
紅玉忙舉了銅鏡在面前。
這耳墜的做工并不稀奇。
稀罕的是其上精工嵌上的紅寶石,在暈暈陽光下七色迷離。
精美的光彩奪目。
此刻更是在歐陽暖的耳上輕輕搖晃。
出奇的好看。
還真是舍得下血本。
外人看來隻覺得太子對明郡王恩寵無限,決計想不到是這對夫妻害得自己沒了第一個孩子。
甚至留下可能終生不孕的隐患。
臉上沒有半分怒意。
歐陽暖還是面帶微笑:”真是罕見的寶貝。
”
紅玉十分了解歐陽暖,更為周芷君的所作所為痛恨無比。
聽到小姐說的話。
她簡直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憤懑,拿着銅鏡的手不期然一抖,忙笑着垂下頭。
回禀道:“是。
光從這些禮物。
就可見太子妃的用心了。
”
是啊,用心。
打她這麼一個巴掌,還意圖蒙騙世人的眼睛。
在太子府這樣重眷的情形下。
歐陽暖若是在公開場合表露出絲毫對太子府的不滿。
就成了一個忘恩負義的女人。
到時候。
她說什麼。
誰會相信呢?周芷君的心。
當真是深不可測!然而,其心可誅!想到這裡。
歐陽暖眸中有道錯暗的流經過,半晌方随意掬起一把珍珠,細細打量。
“小姐。
這些禮物您都不能收!那女人根本沒安好心!”菖蒲實在忍不住。
出言道。
方嬷嬷和紅玉同時瞪了她一眼,可是眼底都是頗為贊同的神色。
紅玉小心道:”小姐。
依奴婢看。
不如将這些東西原封不動的送回太子府去。
。
。
。
。
。
”
原封不動的送回去?等于是當衆打了周芷君的耳光,囡然讓她難堪,可自己的憤恨就能因此消除嗎?當然不能!歐陽暖勾起唇畔。
把玩起那把珍珠來。
終究慢慢道:“皇家的狩獵就要到了吧!”
紅玉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不由有些疑惑,卻還是如實道:“陛下的旨意已經下了,但郡王說過,小姐身子還沒好。
可以不必參加的。
”
歐陽暖微微一笑,眼睛裡有寒光閃過:“不參加?不。
皇家狩獵一定很有趣。
我怎麼能不參加呢?紅玉!”
“是。
”
“請最好的工匠為我定制一副馬鞍,将太子妃送的珠寶全都鑲嵌在上面,務必要做到光彩奪目。
十全十美!”
“啊?”紅玉驚訝地擡起頭。
“聽清楚了沒有?!”歐陽暖的聲音陡然拔高。
紅玉一個激靈。
連忙低聲道。
”奴婢明白。
”
歐陽暖随手一丢,無數小小的珍珠滾落了一地。
發出細碎破滅一般的聲響。
蓦然,檐下一隻燕子撲棱棱飛去。
沖進了天際。
歐陽暖轉身向着天空望去。
目光中帶了一絲遙遠到讓人無從捉摸的情緒。
突地,一隻手自她身後伸了過來,将她整個人攔腰抱了起來,歐陽暖低下頭。
看見攔在自己腰間的那隻修長的手。
覆着的金色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