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敢過去,唯獨周芷君身邊一個叫翠如的丫頭靠得最近,她拼了命想要把周芷君從地上拖起來,然而周芷君卻因為太過驚慌失措,根本爬不起來,她隻是死死抱住翠如。
豹子極其兇猛。
輕而易舉便撲出,周芷君隻聞得有腥風陣陣撲面,那狂怒的豹子轉瞬即至。
翠如再也不敢停留,驚呼了一聲,正要往外奔去,她的裙裾卻不知何時已被周芷君抓住,一掙紮反而跌在地上。
幾乎就在那豹子的腥氣可以撲到周芷君身前的一瞬,周芷君毫不容情地拖住近旁的翠如往前一擋。
翠如驚呼一聲,那豹子毫不猶豫,伸出利爪一撕幾乎把她整個人撕碎。
濃烈的血腥氣在全場迅速彌漫開來,有些膽小的女眷吓得連聲驚呼,暈了過去,在衆人都幾乎被吓得目瞪。
呆的時候,大公主輕聲道:“她還不能死。
”
歐陽暖笑了笑,道:“女兒知道。
所以,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玩笑。
“
翠如便是當日引自己去書房的丫頭,當真是忠心耿耿,不光是秘密地跟着周芷君,還幫她做了無數傷天害理的事,今天被她最親愛的主子當成人肉盾牌。
也是咎由自取了。
場下的豹子還不罷休。
一爪已從周芷君臉上劃過,周芷君幾乎吓得魂飛魄散,根本顧不得什麼太子妃的體面,她眼睛暴突,頭發散亂,衣服都被撕裂了一半,渾身都是泥濘,堪堪躲過一擊之後,隻顧抱住自己的頭,不斷的尖叫。
在豹子再次向她撲過來的一刹那,一支飛簧尖嘯着”‘嗖”的一聲,直貫豹子咽喉。
豹子一聲哀号,在地上滾了一個困,就不動彈了。
射箭的人,是大公主身邊的衛峰。
周芷君像片村葉子似地顫抖着,早已被髒污血痕遮蓋了麗色,倒在那兒說不出話,直到衆人來攙扶她,才發現她的裙角一片濡濕。
卻聞見一股異樣的味道。
堂堂太子妃竟然吓得失禁了,這次還真是要被天下人笑死。
有人竊笑,卻被她瘋狂淩厲的眼神震懾,周芷君大聲尖叫道:“陛下,有人要害我!陛下,您要為我做主,為我做主啊!”
一時之間。
場中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周芷君尖銳地指着早已跑到一邊去的馬,厲聲道:“是它!那匹馬一定是被人動了手腳!”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一匹桃花馬,場面一時變得非常僵硬。
原本坐在台上吓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的周老太君聞言身子一抖,幾乎是不可置信地轉頭看着林元馨,眼神中的不忿與鲸怒幾乎要壓抑不住。
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林元馨害了周芷君。
林元馨在那樣的目光下,卻不肯示弱。
隻含了一抹幾乎不可覺的得意弧度回視于她。
“陛下,這一定是有人要謀害太子妃!”周老太君站起身,嚴厲地道。
林元馨微微一笑,站起來道:“陛下,周老太君想必是一時糊塗了,哪裡有這麼大膽的人呢?不過是一場意外罷了。
”
衆人紛紛看向對峙的這兩個人,下面的周芷君已經被人扶了下去換衣服。
歐陽暖明白。
表姐這是要全部承擔下來。
其實,她很清楚的知道,表姐對上次的事情十分自責。
可若是沒有她,肖重華也不能那麼快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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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很明白對方的心意,卻不能讓她一個人承擔過錯。
所以,她手中的扇子在桌上輕輕敲了兩下,笑道:“陛下,有什麼事情,還是等太子妃回來再說吧。
”
正在達時候,滿載而歸的皇族們騎着馬飛快地跨過了圍欄,然而等待他們的不是歡呼聲。
而是一片死寂。
死一般的沉寂,每一個人的眼神都寫滿了不敢置信與惶恐不安。
整個獵場彌漫着一種風雨欲來的崩裂感。
“父皇,這是怎麼了?”肖衍剛下馬,便有人将一切告訴了他。
幾乎在那個瞬間。
肖衍下意識地看了台上的歐陽暖一眼,然而歐陽暖卻面容平靜,沒有流露出半點異樣的情緒。
肖重華卻淡淡一笑,将手中的獵物丢在地上,經自下了馬,快步走向高台,很快就來到歐陽暖身旁:“吓着了嗎?”
歐陽暖還沒有說話,旁邊的人先笑道:“郡王妃在這裡坐的好好的,倒是太子妃才是吓着了呢?”
肖重華微微一笑,并不答話,在歐陽暖身旁坐下。
等周芷君重新換了衣裳出來,衆人才看清了她的臉,頓時大驚失色。
原本美麗嬌嫩的皮膚上,不知何時竟然帶了三道極深的血痕,鮮嫩的紅肉外翻。
十分猙獰可怕,赫然是三道爪印。
周芷君面色慘白,眼睛幾乎都在噴火,她一見到肖衍立刻撲倒在他腳邊上:“殿下,你要為我做主啊!有人要害我,”
肖衍的眉頭皺的死緊,周老太君已經滿面怒容地道:“陛下,請你徹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