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給我的孫女兒做主!”
肖欽武面寒如霜,對着侍從道:“去檢查那匹馬!”
從一開始到現在,那匹馬除了最開始發瘋一樣甩了周芷君下來,之後就一直表現得十分平靜。
在那兒悠閑地啃草。
侍從當着衆人的面,拆開了馬鞍。
仔仔細細地栓查了一遍。
歐陽暖揚眉一笑,擡眼既不看皇帝,也不看台下,隻是看向天的盡頭。
肖重華瞧見她的神情,便知道那些人什麼也查不出來。
果然,就聽見那侍從道:“回禀陛下,什麼都沒有。
”
“不可能!”周芷君斷然喝道,她快步走下去,幾乎是兇狠地從侍從手裡搶過馬鞍。
仔仔細細地投查了半天。
卻終究一無所獲。
“是什麼?”肖重華俯身在歐陽暖的耳邊輕聲問道。
歐陽暖擡起明亮到藏不住一絲陰霾的眼神看向肖重華,眼睛笑起來的時
候彎彎的,竟有一絲很無邪的味道:“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
肖重華頭痛似的摸了摸額頭:“你還真是大膽。
”
能讓馬兒神不知鬼不覺的受驚,自然是有尖銳的東西刺中了它;這個手腳必定是動在了馬鞍上,周芷君的猜測沒有錯。
隻是,為何一無所獲呢?
這一點,周芷君自然是想不明白的,她盯着那馬鞍,仿佛要把馬鞍看出花兒來,直到皇帝道:“這馬鞍是聯親賜的,難道你懷疑聯不成?”
周芷君面色一凜,幾乎說不出話來,半響方道:“我當然不敢懷疑陛下。
可難保有人借着陛下的賞賜從中使壞!”說着,她的眼神近于淩厲地掃過林元馨和歐陽暖。
林元馨的眉微微糾結了一下,道:“可是大公主剛剛也是從馬上下來的,若說這馬鞍有問題,大公主怎麼沒有受傷呢?”
周芷君一時語塞,她也不明白,明明有人在馬鞍上動了手腳,為什麼半點線索都查不出來呢?
皇帝漠然道:“你總不能說是皇姐要害你吧?”
周芷君一驚,忙跪下道:“不敢。
”
肖衍看了一眼歐陽暖的方向,卻見到她緩緩回過頭,一對清澈的眼睛,帶着迷蒙的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表情似笑非笑。
而肖重華淩厲的眼神也同時看了過來,在那個瞬間。
他迅速權衡了利弊,當機立斷道:“這匹馬兒究竟是誰養的?”
一旁的侍從連忙跪下:“殿下恕罪,這桃花馬一向溫馴,今日竟如此發狂。
實在是奴才的過錯,求殿下饒恕!”
肖衍冷冷盯着他。
剛要借題發揮,卻聽見大公主喝道:“去把那隻畜生找來狠狠打死。
竟然闖下這樣的彌天大禍,斷斷不能再留了!”
桃花馬被拉了下去,肖衍原本要殺了那個養馬的侍從。
聽見大公主如此說,反倒不好說什麼了,睨了周芷君一眼道:“你雖然也受了傷;但今日之禍與你的莽撞脫不了幹系,還不回去思過!”
周芷君臉色煞白、含羞帶愧,低頭嗫泣不已,實際上眼睛裡卻有無數的憤恨一閃而過。
皇帝歎氣道:“今日的事的确是疊番發生,令人應接不暇。
可是太子妃你也太大意了,幸好沒有性命之擾,若是有一點半點不妥,傳出去真是要被人笑話了。
”
就像是故意的一樣,大公主責罵周芷君身邊的丫頭道:“叫你們好生服侍太子妃,遇到事情一個兩個都往後躲,隻有一個翠如忠心耿耿,萬一太子妃今天有什麼差池,把你們全都殺了也不夠賠命的!”
這樣一說,衆人不由自主都想起剛剛被太子妃拿來擋災的翠如;一時之間,看向周芷君的神情都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奴婢的性命雖然不值錢;可是這樣殘酷的死法,還是頭一回看到。
太子妃的自私自利,今天真是深入人心了,這樣一來,大家對她的同情也就跟着她這樣的做法煙消雲散了。
大公主笑容滿面對皇帝道:“太子妃平安無事,可見上天賜福與我大曆啊,陛下要放寬心,繼續狩獵才是。
”
周芷君重新被人扶着上台來,衆人七嘴八舌。
諸多安慰。
惟有林元馨笑道:“太子妃臉上的傷痕可要好好保養,千萬别留下疤了。
”
周芷君氣的臉色都發青了,幾乎說不出一句話來,她能說什麼呢?皇帝都發話了,總不能繼續嚷嚷着要報仇吧!找誰報這個仇?!她有一種隐隐的預感。
林元馨,歐陽暖,肖重華,甚至于大公主都是知道這伴事的,這些人根本是合夥算計她!想到這裡,她用近似殺人的眼神看向歐陽暖,歐陽暖卻對她微微一笑,周芷君的眼不禁微微一眯,唇邊的肌肉輕輕抽搐起來。
朱凝碧在歐陽暖耳邊道:“郡王妃,太子妃的眼神好可怕,像是要吃人似的。
”
歐陽暖撲哧一笑。
迎着日光的烏眸随着笑意暈開來。
蔚藍的天影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