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郁的婚事決定得很快。
林文淵在幾日前。
便親自到皇帝跟前求了恩典,正式得到了娶兒媳婦的許可,可以開始籌備婚禮了。
林文淵給自己兒子娶進來的這個兒媳婦。
乃是蜀王的大女兒名蘭郡主。
說起這位郡主,她和蓉郡主年紀一樣,卻遲遲到現在才嫁出去,這是因為她實在是太胖。
據說成衣店裡頭從來買不到合身的衣裳。
隻能不斷找人來現做,最要命的是。
她還在不斷的發胖,幾乎每個月都要裁一次新衣。
胖姑娘也就罷了,脾氣還特别暴躁,身邊的丫頭三天兩頭就半死不活地被打發出去再換新人,這些事傳的人盡皆知,成為了全京都的笑柄。
因為胖,她的婚事也耽擱了下來。
因為與蜀王門第相當的人家。
都不願意娶這麼個胖姑娘。
而門第太低的又有攀附之嫌。
蜀王實在看不上。
歐陽暖奇怪的不是林之郁要娶肖名蘭,而是在這門婚事傳出來之前的兩個月,林之郁的妻子剛剛過世。
聽說原本人好好的,卻毫無征地就病倒了,還這麼快就給蜀王家的郡主騰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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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
怎麼想怎麼奇怪。
堂堂的郡主嫁過去做繼室。
不是不委屈的。
可林之郁畢竟是兵部尚書的公子。
又生的相貌堂堂、文采風流,與出身高貴卻恨嫁的名蘭相配,倒也不算過分。
蜀王怎麼想的歐陽暖是不知道。
但林文淵怎麼想的就很明顯了,與皇室結了親。
更别提還是如今聖眷正隆的蜀王。
林文淵想要借此機會鹹魚翻身罷了。
話是這樣說。
郡主嫁過去給人做繼室,怎麼都說不上光彩,兩家便省了許多繁文缛節。
六禮中的納采、問名與納吉三項儀式。
幾乎是一天就走完過場了。
然後便定下了成親的日子,給各大豪門下了帖子。
這個面子。
林文淵還不夠看。
可是加上一個蜀王,誰敢不捧場呢?
成親的日子定在八月十七。
‘‘暖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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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時辰,誰在擾人清夢?歐陽暖蹙眉。
好半晌才掙脫恍惚,他在叫她。
肖重華自枕邊擡頭,看着她微微地笑着。
她身上本蓋着一幅薄絲的錦被,如今露出半個雪白的肩膀,肖重華歎了口氣,輕輕幫她蓋好。
随後,握上她的手,唇上微微含笑道。
‘‘是不是應當起來了?”
歐陽暖隻是困。
不理他。
閉上眼睛繼續睡。
肖重華擡指,輕柔地撫摸她的下顆。
她微微一怔,側頭避開,含糊地道:‘‘很困。
”
肖重華并不答話。
手厮磨着她的手指,與她五指講纏。
‘‘昨晚鬧我,現在還不讓我睡。
”歐陽暖半真半假的抱怨道。
抽回手。
又縮進被子裡去。
肖重華輕笑,旋即道:‘‘今天是你二表哥的好日子,你總該早點起身去祝賀。
”
誰願意理他們。
歐陽暖牙齒咬着下嘴唇。
不說話。
也不動。
好半晌才開口:‘‘我不喜歡他們。
”
肖重華的唇角笑意更深。
眼睛望住歐陽暖靜止了。
他慢慢湊近歐陽暖。
柔聲說:‘‘暖兒,你好像越來越任性了。
”
‘‘誰說的,我是太因了,不然你掐我一把。
”歐陽暖眨了眨眼睛,溫軟的口氣裡有一種近乎耍賴的情緒。
她就是笃定他不會掐她,才繼續這樣躺着。
果然。
半響都沒有動靜。
歐陽暖便又睡着了。
突然。
她感到手心一陣溫熱。
不由吓了一跳。
睜開眼睛一看。
竟然是肖重華低頭吻了她的手心,溫熱的唇緩緩厮磨。
她手一顫。
卻無法擺脫。
連着顫抖的呼吸中。
隻看到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睛,瞳孔透明,睫毛纖細,激滟着深深的恍若一夢的深情。
淡淡的笑容仿若毒藥,讓她稍微有些暈眩。
就在這時候,紅玉輕手輕腳進來。
輕輕一咳:‘‘小姐。
該起身了。
不然會晚了時辰的。
”
歐陽暖不由自主的。
就歎了一口氣。
晚了時辰啊。
說起來,這門婚事和自己又有什麼幹系呢?她現在可不想看見林文淵在衆人面前耀武揚威。
簡單來說,就是不感興趣。
‘‘起來吧,不然我當着丫頭的面把你抱出去。
”
歐陽暖聽了這話。
就算沒有醒也要被吓醒了。
歐陽暖無奈地坐起身,掀開羅帳,秀發未束。
此時紛紛揚揚,随着散落,實在是妩媚的過了分。
饒是紅玉見慣了她這樣也不禁紅了臉,将頭伏的更低。
‘‘小姐,奴婢伺候您梳洗。
”紅玉連忙道。
歐陽暖正要說話。
卻聽到外面有人道:‘‘郡王,宮裡有公公來了,說是陛下宣召。
”
歐陽暖笑了,掀開簾子對着肖重華道:‘‘你看,找你的來了。
”
最終。
歐陽暖拖拖拉拉。
故意到快晌午的時分才上了馬車。
按照道理說。
她是新郎官的表妹,也是應當早些到的,可她如今對這種做面子的事情毫不感興趣,反正肖重華一大早就被宣進了宮。
也沒人會敦促她。
索性懶到底了。
馬車一路到了兵部尚書府,紅玉掀開簾子,扶着歐陽暖下了馬車。
歐陽暖看了一眼亮閃閃的門匾。
不由冷笑。
自從奏王失了勢,這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