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給家裡.确實算不得什麼大事,睜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可偏偏那護衛卻說.這裡頭還有内情。
”
内情?歐陽暖心裡一跳.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她看着董妃.眼睛裡慢慢露出警惕。
董妃卻歎了一口氣,道:“那個丫頭.欲托人傳遞事物給人,卻并不是給自己病重的母親,而是送到使館。
”
使館...歐陽暖猛地擡頭,正看見董妃用螺黛畫得高挑的眉峰下,微眯的眼映着陽光灼灼閃躍,似兩簇刀光.極是鋒利。
肖重華微微一怔.道:“哦.送去使館給什麼人?”
“使館如今住的可是叛臣,具體送給誰麼.這就不知道了。
”董妃歎了口氣.道.”此事非同小可.我已經禀報了王爺.所以如今一切都要等他回來再做決定了。
”
董妃字字平緩,可句句如刀,歐陽暖隻覺得一顆心實在是跳的越來越厲害......她的一隻手心下意識的捂在胸。
.疼痛在掌下片刻的延遲後.洶湧地湧上來。
送去使館.這意思是.....
董妃歎了口氣.道:“那護衛還一口咬定.說菖蒲也是受人所托.并不是她本人事主,至于是受何人所托,菖蒲卻緘口不言。
如今未便用刑.我原打算待過幾日審問明白.再向你們說清楚。
”
一時屋内靜到了極處.烏金鼎裡燃着檀木香屑,袅袅的煙霧後面,各人面上神色迥異。
歐陽暖不願去看肖重華此刻的容色.她轉頭.看着董妃深沉的看不見任何情緒的眼.笑得更加嫣然:“既然不是銀子.那她究竟傳遞了什麼出去?
董妃一雙鳳目中此時終是綻出冷厲的光.利那而過。
淡淡道:“傳遞的東西——就在這裡。
”叫過貼身的丫頭.叮囑她去取來。
那是一隻平金繡荷包,針線細密.繡樣精緻.肖重華不由拿起來.隻瞧那荷包四角用淡湘色絲線繡出四合如意雲紋.居中用金線繡五爪金龍,一雙龍晴熠熠生輝.宛若鮮活。
打開荷包.裡面是一方包成如意同心結模樣的帕子,最要緊的是,這個荷包的内裡并不曾封裡,竟然是一對鴛鴦的模樣,這是正反面繡樣不同的雙面繡。
龍...這是送給皇帝的,可卻明顯不是送給大曆朝的皇帝。
而在大曆朝的名門女子中,沒有人比歐陽暖更擅長雙面繡.這幾乎成了她的個人标志。
看到這個,歐陽暖如同被當頭淋了一桶雪水,牙齒咬住唇.仍覺得頭暈目眩。
這不是沖着菖蒲,這是沖着自己來的!
肖重華面無表情,一言不發,眼睛直直望着那方帕子,董妃瞧見他太陽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唇際笑意漸漸加深.眸中光色激滟:“怎麼了,你認識這東西嗎?”
肖重華擡起眼睛看着董妃.那目光涼冽如雪山上的冰雪,董妃心裡一寒,勉強笑道:“究竟怎麼回事?”
肖重華良久不語.坐在一旁的歐陽暖也是面如止水.凝定的象一具石像。
明明是三九嚴寒,站在一旁的紅玉的汗卻一點點滲了出來。
她突然明白過來,菖蒲不過是一個幌子.那些人想要對付的是小姐......她突然後悔了.不該求着小姐管這件事.隻是.背後的人.不管歐陽暖肯不肯來求情,都已經注定要将她拖下水了!
“這東西.....”肖重華終于開口.聲音倒是和緩如常:“先交給我吧.這件事我會親自處置.并且向父王解釋明白。
董妃娘娘精神不濟.先歇着吧。
”不等董妃開口,他已經将那帕子和香囊收了起來。
董妃想過他會發怒會壓抑會惱怒甚至可能會當場失态,卻完全沒想到他會這樣做.一時完全愣住了,片刻後才道:“這,....不大好吧。
”
肖重華冷冷一笑:“沒什麼不好的。
”說着他站了起來.歐陽暖還沒有反應過來.卻已經被他極為大力的拉了起來.不得不跟着他快步向外走去。
“站住!”董妃面上依舊笑着,藏在寬大袖下的手卻緊緊攥住.勁力滲透了肌膚一點點滲進骨子裡,衣袖卻不見丁點抖動。
然而肖重華卻回過身來.淡淡道:“娘娘,不知您還有什麼指教麼?”
董妃愣了愣,自己引才已經失态.不能亦不可以再動怒。
怒到了極處,記憶偏偏有如浸在水裡的畫似的,一點點暈開了......當初王妃身體很不好,燕王曾經想要讓肖重華也跟在自己身邊照料,可是肖重華卻甯願在祠堂裡跪了三天三夜.也拒不肯離開王妃身旁,自己給他送水送吃食,他卻冷冷地看着自己道,娘娘,不知您還有什麼指教麼?
這樣的話.她這是第二次聽到。
董妃冷冷地看着他.不說話。
就算證物可以毀掉,人證卻還在這裡.董妃将嘴角微微涼薄一扯,把所有的壓抑不住地均化為了冷笑.咽在心底:“來人,去請王爺.世子和世子妃來這裡。
”
——————題外話——————
這次不是沖着丫頭來的.也不是孫柔甯幹的,就醬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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