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林氏當年那麼顯赫的靠山。
歐陽治又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
把李氏逼急了。
兩方真的掐上。
說不準會給歐陽治再娶個填房回來。
反正林氏也就是一口氣吊着。
如今早已成了半死不活的活死人。
誰還在意她呢?
李氏道:“暖兒,你來的正好。
我瞧着爵兒身子不太好。
你還是趕緊幫着想想辦法。
”
歐陽暖一愣。
“前兩天我來的時候他還隻是受了些風寒。
今天這是怎麼了?”說着。
她自己親自去掀開簾子。
卻看到歐陽爵躺在床上昏睡。
似乎病情比以前重了三分。
“這可怎麼好。
再過一個月可就是婚期了。
”歐陽暖蹙眉。
若是真的拖久了。
拖成别的毛病,可怎麼辦。
可她也在疑惑。
爵兒年輕氣盛,身子骨一向很好。
怎麼會突然病倒。
難道真的水土不服嗎?可他在邊關那麼久。
也沒發生過這種事情啊。
她想了想。
回頭對紅玉道:“你拿我的帖子。
去請王太醫過來。
”
“恩”
李氏點點頭。
旁邊的李月娥看在眼裡。
羨慕的眼睛都要滴血。
心道這位大小姐如今可是不同了。
太醫可不是随便什麼人都能請的動的,要說歐陽家也算是官宦之家了,老太太生病的話想要請太醫都是很難的。
可現在大小姐是郡王妃了。
随随便便就能請太醫過來。
真是好有派頭。
再看看歐陽暖全身上下雖然還是素淨的裝扮。
可那些首飾卻無一不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李月娥不禁感歎,嫁得好就是不一樣。
李氏瞧着李月娥那模樣。
就知道她心裡頭在想什麼。
不禁冷笑一聲。
别過臉去。
歐陽暖可不管那邊的人心裡面怎麼明争暗鬥,如今她回到歐陽家就是貴客。
橫豎他們不敢在她面前多說什麼。
就當作沒看見了。
松竹院。
太醫剛為歐陽爵診完脈,丫頭放下帳子。
太醫道:“歐陽少将軍的病情,應當是一般的風寒。
”
歐陽暖松了一口氣。
道:“王太醫。
再過一個月就是婚禮了。
方子可要好生斟酌!”
太醫道:“是。
這個自然的。
”
王太醫出去開藥了。
歐陽暖坐在床邊上。
看着歐陽爵的睡顔,心中還是有些憂慮。
正在這時候。
歐陽爵突然醒了。
看見歐陽暖在。
頓時一愣,掙紮着要坐起來:“姐姐。
你是怎麼了?”
歐陽暖心中一熱,忙按住他道:“傻孩子,不要起來。
”
歐陽爵就笑了。
眼睛亮晶晶的。
“姐姐。
你永遠都把我當成小孩子。
我都多大了。
”
歐陽暖為他掩了掩錦被,道:“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個孩子。
你看,若沒人照顧。
就生病了吧。
”
歐陽爵眨眨眼睛,勉強笑道:“誰沒有個病呀災的,姐姐真是太愛勞心了。
”
歐陽暖道:“不許瞎說,不是病,不是災,隻是有些風寒罷了。
三五天就會好的’隻是有一條。
吃藥的時候不準叫苦。
。
。
。
。
。
”
歐陽爵苦苦一笑,在外面這半年來。
他與普通士兵們一起吃。
一起住,早已習慣了風餐露宿的艱辛生活。
誰知回來以後姐姐還是把他當做怕吃藥的孩子。
真是讓他哭笑不得。
他仍舊掙紮着要坐起來。
旁邊的丫頭連忙上來幫忙。
他笑道:“婚期還有一個月是不是。
姐姐。
”
歐陽暖微笑打斷道:“是啊。
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才是。
”
他道:“我今兒個覺着好多了!再過幾日’就能去新府上看看事情都準備的怎麼樣了,也免得姐姐為我這樣擔心。
”
歐陽暖陪着他說了一會兒話。
看到歐陽爵很困倦。
便不再多言。
起身離開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又遣了人來問情況。
得到的是高燒沒有退的消息,歐陽暖的心一直懸着,到了晚上。
又去問。
卻仍舊沒有好轉。
到了第三天,李氏竟然遣人來報。
說半夜開始咳嗽的很厲害。
歐陽暖心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一早剛剛用過早膳便趕到了歐陽府上。
李氏顯然也很着急,拉着歐陽暖顫聲道:“昨天夜裡就是咳嗽。
喂下去的東西都會吐出來。
太醫說飲食減少,頭疼休軟是風寒常見的症狀,可我們隻聽到他說胸腹之中若火灼水燙。
熱不可耐。
躺在床上隻是呻吟。
暖兒。
你看這可怎麼辦好?”
歐陽暖皺眉。
對紅玉道:“再去請太醫來。
”
這一回,她請了三位太醫來為歐陽爵會診,可是太醫雖然開了方子。
卻都是些無關痛癢的溫和之藥,吃和不吃一樣。
歐陽爵的情形明顯比往日裡更嚴重了。
歐陽暖心中焦痛,卻不知道這病究竟從何而來。
掀開簾子。
隻看到歐陽爵蒼白的面色,似乎染上了一層紅暈,人卻還是乖巧地蜷縮着。
歐陽暖輕輕碰了碰他的額角。
方才大驚失色。
原來他竟不是睡着了。
而是因為發燒。
已失去了知覺。
他的身體冰涼,額角卻是滾燙。
歐陽暖再也抑制不住心頭的痛苦,情不自禁的落下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