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暖輕聲道:“娘娘,現在可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外面那麼多客人在等着。
”
董妃猛地回過頭來,歐陽暖并不回避她的目光,卻是無比鎮定的模樣。
董妃知道,歐陽暖說的沒有錯,這絕對不是可以随便處理的事情,事情是一定會傳出去的,怕隻怕燕王知道,那肖重安就麻煩大了,想到這裡,她實在控制不住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這時候,丫頭過來回禀道:“娘娘,王爺請您去陪客人們。
”
董妃氣得夠嗆,卻沒有别的辦法,隻能點點頭,道:“将三少爺送回他自己的院子,沒有我的吩咐不許放出來。
至于這位嚴小姐,讓她就在這裡呆着。
”
出了這樣的事情,董妃是不能将嚴花蕊放回去的,但是别的處置也不妥,她必須先去和太子府的人打個招呼,沒有太子的同意,她是不能處理這個女子的。
肖重安和嚴花蕊就這樣被單獨關押了起來,董妃甚至派人看守在靜心閣門口,随後對歐陽暖和孫柔甯道:“這件事情關系到燕王府的聲譽,你們應該知道輕重吧。
”
孫柔甯面色凝重道:“您放心,我們曉得輕重,不會多言的。
”
董妃帶着人走了,走的時候還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歐陽暖一眼。
孫柔甯直到她走的看不見了,才笑着道:“燕王府的聲譽?隻怕是她和她兒子的聲譽吧,暖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有熱鬧看都不早點告訴我嗎?”
歐陽暖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讓她濃俪的眉目如夏花般盛放,有種動人心魄的驚豔:“我要是知道這位三公子借酒裝瘋,早就拉你來看這熱鬧了,我是真不知道啊。
”
她隻是透露了一下肖重華的所在,至于人家上當與否,就不在她的控制範圍内了,又不是她拿刀架在嚴花蕊的脖子上,更何況,肖重安是完完全全的意外收獲。
歐陽暖的笑容看得孫柔甯一愣,今天看到的夫人小姐們不少都是美人坯子,可是都及不上歐陽暖,瞧那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透着一層水霧,木棉般紅潤的嘴唇,娴靜中帶着一絲的嬌美,清亮的眼睛像一彎皓彩的明月,有着女子少有的睿智,偏偏這女子還一肚子機敏狡猾,讓孫柔甯幾乎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歐陽暖突然問道:“公主去了哪裡?”
孫柔甯一愣,道:“不是和董妃一起離去了嗎?”
“若是在一起,為何剛才沒有一同前來?”歐陽暖微微蹙眉。
旁人也就算了,慕紅雪身份特殊,董妃是不會将慕紅雪丢下的,那麼,慕紅雪為什麼沒有出現呢?
回到宴席上,果然不見慕紅雪的蹤影,歐陽暖思忖片刻,難道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安排了這場戲讓對方露出馬腳,卻被她反将一軍?!歐陽暖這樣一想,心裡突然有些不安。
孫柔甯看那邊正與衆人寒暄的董妃,低聲道:“你瞧,她跟沒事兒人似的。
”
歐陽暖笑着點點頭,卻心不在焉地站起來:“晚上風大,我回去加一件衣裳。
”
孫柔甯一愣,随即點頭道:“快去快回,這宴會可要散了,待會兒隻怕還有出大戲要看呢!”
歐陽暖便帶着丫頭悄悄離開了宴會,卻沒有回賀心堂,反而一路向肖重華的書房而去,走到廊下,卻看到金良在屋檐下守着,歐陽暖的心莫名安定了下來。
她太着急了,重華是什麼人,若是那麼容易被人算計,也就不是明郡王了。
金良看見歐陽暖,也很是吃驚,忙迎上前來,急急地道:“郡王妃,您怎麼來了……”
平時肖重華在書房議事,應該是交待了什麼人都不見的吧!
歐陽暖看了一眼書房裡重重的人影,似乎不隻一個人在場,她站住了腳,笑道:“怎麼,燕王府的謀士們都在嗎!”
歐陽暖還真猜對了。
這書房裡的确是坐了燕王府的謀士們,他們顯然有很重要的事情在向肖重華禀報。
金良其實很為難,明郡王雖然成親了,可在他談正事的時候,明郡王妃是不會過來書房的,明郡王也就從來沒有交代可以讓郡王妃進去。
做為侍衛,當然也就得遵照原來的規定,不允許任何人打擾。
可他又是知道郡王是把位王妃看得比眼珠子還重要的,所以歐陽暖要是真要闖進去,他還确實沒那膽量去攔着。
看見她站在了廊下,金良就松了一口氣。
歐陽暖淡淡道:“我不進去,不過是有幾句話問你。
”
金良大為松了一口氣,隻要歐陽暖别在這時候非要進去,一切都好說,更何況隻是問幾句話:“郡王妃請問。
”
歐陽暖慢慢道:“今天郡王一直在書房嗎?”
金良一愣,擡頭看見歐陽暖目光銳利地望着他,突然間就覺得眼前的這個人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