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竹吓的驚叫一聲鑽到了仟夕瑤的身後面,随即又覺得不妥,壯着膽子走到了仟夕瑤的前面,一副要替仟夕瑤擔着的樣子,喊道,“你快出來,不然……會治你的罪!”
不過片刻,一個穿着蔥綠色寶瓶暗紋緞面褙子的女子婷婷袅袅的走了出來,撲通跪在仟夕瑤的跟前,說道,“妾身見過娘娘。
”
眼前的女子雖然年輕貌美卻并不是齊昭儀。
蘭竹在見到女子的時候松了一口氣,見仟夕瑤一副懵懂不知的樣子,悄聲說道,“娘娘,這是童才人。
”
仟夕瑤這才恍然大悟,她想起來當初南下的時候似乎是帶着她,怪不得有些眼熟呢。
童才人擦了擦眼淚,因為哭的許久,聲音有些沙啞,說道,“驚擾到了娘娘真是罪該萬死,還請娘娘恕罪。
”
“你怎麼會在這裡?”
童才人飛快的瞥了眼仟夕瑤,咬了咬牙,“妾身之前收了齊昭儀的恩惠,雖然知道她罪大惡極,但是今日是七七四十九日,想着為她燒柱香。
”
仟夕瑤看了眼童才人指的方向,果然點着香爐,還有燒掉的佛文,心下默然。
原來一轉眼齊昭儀已經死了這許多日子了,她隻當一個月多,卻是沒有想過,剛好是四十九天,據說魂魄最後在人間徘徊的日子。
她歎了一口氣,說道,“難得你還有這份心,人死燈滅,一切都有了結果,起來吧。
”
童才人本以為仟夕瑤會怒斥自己,結果見她這般仁慈,心裡徒然升起一股*來,想着機會難得,硬着頭皮說道,“娘娘,齊昭儀死的冤枉!”
仟夕瑤心頭一跳,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童才人,聲音冰冷,“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從齊昭儀的軒和苑回來之後仟夕瑤就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她在屋内坐了半天,越想齊昭儀的事情越發覺得疑團重重,可是從皇帝這幾天的作風來看,顯然不希望她插手,甚至過的詢問,不然也不會隻交代她說齊昭儀下了毒賜死了就什麼話也不肯說了。
事情發生不過三天,就急匆匆的賜死了。
為什麼?
這樣一個大案子,太後許家謀反是多麼大的一個罪名,齊昭儀這種證人自然是要好好留着,一起發落才對。
仟夕瑤想了想就把香兒叫了過來,問道,“我昏迷的時候你可是見過齊昭儀?”
“奴婢……隻見過一次。
”那時候仟夕瑤中了毒,皇帝震怒,禁衛軍把整個别院圍的水洩不通,内院侍衛司的伍泉又突然生了病,侍衛們雖然還是像以前辦穩健,可是總是少了主心骨,鬧的沸沸揚揚的,她隻顧照顧仟夕瑤,生怕她有個好歹,哪裡還有心思關注齊昭儀,當然也是有想過,不過想一次就恨一次,覺得她可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主子對她多麼好,她也是看在眼裡的,怎麼就能下毒?
隻不過有一次齊昭儀身邊的牡丹哭着喊着讓她去給齊昭儀送飯,說是齊昭儀絕食了,她當時就想着餓死最好,結果最好還是跟了去,不過去的目的就是想羞辱齊昭儀,替仟夕瑤罵罵她而已,才不是為了勸她吃飯。
齊昭儀當初被關在一處院子裡,外面侍衛司的人很是嚴苛,要不是看在她拽了萬福過去,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去。
她還記得齊昭儀當時的模樣,穿着一件水紅色妝花褙子,頭發整整齊齊的挽成一個圓鬓,臉上也很幹淨,一點也不像是階下之囚,手腳上戴着厚重的鎖鍊,隻要動一下就會悉嗦作響。
看着她這樣清爽的模樣,一點懊惱都沒有,又想到躺在床上的仟夕瑤,香兒的火氣就蹭蹭的冒了上來,上前就給了齊昭儀個巴掌,這是香兒第一次打人,不免有些不當,所以隻知道要狠狠的替仟夕瑤出氣,根本就沒有想過怎麼使力,打的齊昭儀向後仰去不說,她自己也感覺手上麻麻的。
齊昭儀白皙的臉瞬間就腫了一大片,香兒想起曾經的過往,有些心軟,不過這種想法也不過是暫時的,很快她就又憤怒起來,喊道,“我們娘娘對你不好嗎?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到底為什麼?”說道後面竟然是眼睛裡含着淚,很是悲傷的樣子,她也不知自己為什麼這麼難過,雖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但總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子……
明明之前都好好的,為什麼突然間一切都變了。
齊昭儀嘴角流着血,她卻好像不在乎一樣的用袖子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