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定了!你不要亂來。
”她尖叫。
“碰!”
緊閉的窗戶蓦然被一股巨力撞破。
随着木屑四散于小小鬥室的同時,冰冷的劍芒也直向屋内的人欺來,使得原本瞠目發傻的兩人迅速改變其暧昧姿态,由湛無拘主導,左手将小佳人抱扛上肩,右手抓起門沒的木闩阻擋劍光的來勢洶洶。
由窗口撞進來的是一名著黑色勁裝的妙齡少女,唇角帶血,整條左臂無力地下垂,指間更是不時落下血滴,就見一把飛镖正嵌在她左肩上。
很明顯是與人打鬥落敗後的逃命樣。
而這個重傷得上氣難接下氣的少女仍然無處于弱勢的自覺,高高在上地命令屋主:
“别動!不然我殺了你們!”
外頭有雜沓的腳步聲,似乎有為數不少的人闖入小寺廟内找人。
腳步由遠而近,一道道被端開的門闆顯示出大肆搜尋的陣仗。
湛無拘放下姬向晚,将她護于身後,一雙機靈的眸子上上下下地打量這個闖入者。
“如果你不快些離開,早晚給擒住,并且順道連累到無辜可憐的我們。
”
“住口!”少女怒斥,彈出一指,就見一束粉末飛散在兩人的頂上。
湛無拘連忙拉起外袍,兜頭飛轉着衣料,旋住了藍色粉末,向門口甩去。
門闆正巧被瑞開,外邊的人尚來不及跨入逞威風,便已被暗器襲擊。
出于反射動作,為首的人立即以劍劈出“米”字刀法,将飛來的衣袍劃成碎片,然後——
“哇!藍花粉!”慘叫聲四起,就見幾名大漢-住頭臉哀号不休,大呼着眼睛看不見……
第二批尋來的人馬,立即分派一部分人手救人:
“快帶他們回去解毒,其它人小心妖女的毒粉,放箭!”
“哇呀!”湛無拘不待細想,将姬向晚帶上屋梁。
下方已變成各式暗器齊發之地,由窗口、門口外邊源源不絕地亂射進來。
躲得狼狽至極的少女終于也發現了屋梁上方竟是最安全無虞之地後,連忙提氣飛縱而上。
湛無拘大呼小叫:
“别、别、别!太重了,會塌的。
”
“下去!”少女嬌叱一聲。
為防止屋梁塌陷,飛身上來後反手就要打下湛無拘。
“嘿!你的心腸很歹毒哦!”湛無拘僅微微一閃,就躲過了她的暗算。
如果他更壞心一些,更可以借方使力讓她下去與門外的人相見歡。
“哼!你們中原人,沒一個好東西!”少女扭曲着面孔怒叫。
想再度攻擊人卻力不從心,反倒徒使自己站不穩地幾乎掉下去。
湛無拘無視于底下的亂镖齊飛,頗有興緻地問道:
“這位姑娘怎麼稱呼呀?”有幾支不長眼的利镖往上竄來,被他以衣袖揮開。
“你姑奶奶!”
湛無拘迥身将身後的姬向晚護入懷中,門外的刺客似乎已發現他們躲在梁上,箭镖往上斜射而來,他開始動腦筋找脫身之策了。
“好吧,這位老姑奶奶,你自個保重,我倆還有其它要事,少陪了。
”一掌往上頂去,将屋瓦打出一個洞口,不由分說向上竄出。
唯一的失誤是老屋舍年久失修,在他倆破瓦而出後,房屋竟徑自片片瓦瓦地散落,最後在一聲轟然巨響下垮掉了。
“那……那位姑娘……”姬向晚好不容易從打顫的齒牙裡擠出聲音,擔憂着那位受傷的少女。
湛無拘分神看着,隻見一道黑光由瓦礫裡飛身而上,緊追于他之後,笑道:
“别擔心,我看她命硬得緊。
”
“在那邊,快追!”數名大漢在驚吓過後,發現了在屋脊上飛竄的人影,大聲吼叫着。
黑衣少女不客氣地拿湛無拘兩人當擋箭牌,緊随于他倆左右,以避右下方追殺者的暗器。
“老姑娘,你很不容氣嘛。
”湛無拘哼聲冷嘲。
“你的榮幸!”果然是一副施恩的口吻。
即使不斷地消耗體力令她身體難以承受、吐血的情況加劇,她仍硬着一張嘴,并企固還擊下方那些追殺者。
探手入懷,便要向下潑灑毒粉,不料倏來的一道勁力,點麻了她手掌,教她張不開手指。
“你做什麼!”她大怒,一時使不上力的身形猛地往下落。
湛無拘伸手拎住她衣領,淡淡道:
“風很大,你的毒粉不僅會傷到那些江湖人,也會波及無辜的百姓。
”
“中原人都該死!”她咬牙死命掙紮,卻無力扳開他可惡的拎勢。
她就像是被拎住頸背的潑貓般無計可施。
加上氣力早已耗盡,她除了大口大口喘氣外,全身已然癱軟。
湛無拘呵呵笑着在姬向晚耳邊道:
“我聽到下邊的人叫她妖女,不知道是個怎樣的妖樣,不知道火燒水浸能不能逼她現出原形?很值得試試看哦,快,咱們找地方玩兒去。
”他笑得好猙獰可怖。
“你!放開我、放開我……”少女的尖厲叫聲轉眼間已消失在綿綿春雨中。
湛無拘使出全力,教緊追不舍的人在一陣眼花後,莫名地追丢那三道身影,茫然立于原地,不知該往何方追去。
※※※
“這是什麼?”在湛無拘的指示下,姬向晚逐一替少女的傷口上藥,而他反常地站得老遠,并且背對床榻。
姬向晚以為這少女長得如花似玉,他應該會趁療傷之便大飽眼福的,誰知他反而避嫌走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