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焦蘭達并非易與之人:“倘若她為了避人耳目,反而咬我們一口,昭告天下那秘籍在我們身上呢?”
歎氣聲起,一點也不想駁斥這絕大的可能性。
所以沒事不要亂救人嘛。
湛無拘哀怨地掏出一把銀票-涼。
“幸好,我早有遠見,收了她一千兩百兩的醫藥費,對咱們被欺騙的傷心不無安慰。
”
“你……你!你怎麼可以……”小偷!
“我很有遠見,你不必太崇拜我。
”他謙虛地拱手,在她驚愕的瞪視下,偷親了她面頰一下。
“好啦,該離開了,明天以後,日子熱鬧了。
”
他……他……他……
姬向晚當下昏厥個人事不知。
※※※
“你偷親我……”她氣弱地指控。
“好。
”從善如流,他親了一下。
“不,别再亂來,我是說你……你怎麼可以……”
“親你,偷親你。
”不肖登徒子再度現世危害人間。
“啾、啾”兩下,各印在粉嫩的雙頰上。
有了逃命的自覺後,湛無拘買來了一匹馬。
現下,他們兩人正高坐在馬背上,馬蹄聲在青石闆上輕快地響着,速度不快也不慢。
随着揚州春日的好山好水向後縮退,他們行進的腳程更向前輕快漫移。
“湛、無、拘!”她咬牙低叫:“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太過分了,我還以為你隻是不正經,讨些嘴皮上的輕薄,誰知你……下作!”
“咱們是未婚夫妻,為啥相親相愛會被嫌棄成下作之舉?”他無辜又委屈地辯駁,雙唇一嘟,又要輕薄——
“啪!”雙唇陣亡于一本厚書的拍打下。
“哎唷!”他哀叫連連。
姬向晚氣呼呼地指着他鼻尖:
“你……你不正經,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你這樣存心毀我名節,是要讓我無臉見人嗎?”他不能這樣對她!
“向晚。
”他第一次呼喚出她的閨名,令她霎時忘了滿腔怒火,呆愣以對。
不明白他原本嬉笑的面孔,怎麼變成了這般……正經……而眼神也變得……幽深,令人打心底顫動起來。
好……奇怪呀,簡直令她坐立難安,早先的氣勢怒火不知逃逸到哪兒躲藏去了。
“向晚,我們相識至今,也有四十九天了。
”
有那麼久了嗎?今兒個是二月十六,他們在人七日那天相識,然後被他沒來由地癡纏上,竟已如此久了嗎?那麼算一算,她離開山莊也近兩個月了呀……
湛無拘輕拍她臉,很熟練地拉回漫遊的三魂七魄繼續道:“你真的從來沒有想過,為何我會緊緊跟着你、在你身邊彩衣娛親,而放棄我原本要找尋失散的家人的本意嗎?我們隻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不比随意擦肩而過的路人張三、李四親上多少不是?”
“那是因為你沒盤纏,而我有!”迅速的察覺他轉移話題的心思,她很快拉回正題:“你輕薄我!你太過分了!”這次絕對不讓他牽着她鼻子走,耍得她忘了找他算帳;相處了那麼久,她也是有收獲的。
一定要指出那麼極其明顯又現實的理由嗎?絕世英雄也會有落魄到當褲子的一天,何況他隻是個小小無辜又可憐的純真小夥子,巴上她也是基于萬不得已的肚皮考量。
但是那個早就不是重點了呀,他掏出一千兩銀票。
“我現在有錢了,還不是堅持跟着你,不棄不離。
”
簡直存心氣壞她。
“這是别人的錢!是那位焦姑娘的銀子!你用這不義之财買了馬也就算了,還敢拿出來現寶,羞不羞呀你!”
他擡高下巴,一手指向她俏鼻:
“這不義之财買了馬,你不也一同享用了?”
“你!”不行!她不能讓他轉移話題的重心。
猛吸了好幾口氣之後,忍住一拳揍向他揚得高高的鼻尖的沖動。
“别管這些了,我隻要你對天發誓,從今以後不會再偷親我,你沒有資格這麼做。
”
“誰說沒有?我們剛才談了那麼多,你居然沒有理解一分半毫的?”他斜睨她,對她的智力質疑了起來。
不要生氣,休惱休憤,殺人是要償命的……她努力克制自己,但抓握裝有厚書包袱的手卻悄悄收緊,她皮笑肉不笑地-眼看他。
“請問,剛才哪一句話裡蘊含了必須被理解的深義大理?”
好……好可怖的表情,原本美美清秀的一張臉也是可以在霎時間張揚出夜叉樣。
他撫了撫自己已然受創過一回的雙唇,有點腫,如果再來一次,他恐怕就得被迫體會臘腸吊在臉上是什麼滋味了。
“每一句都有。
”他勇敢地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