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這裡的負責人?給老子滾出來!」
重型機車呼嘯在「雪頤院」前方的空地上,繞了好幾個大圈之後排列成馬蹄形,以卓然二人為中心,面對宅院的方位叫嚣。
怎麼會?怎麼會?這種古惑仔式的情節下都是發生在香港電影中以及社會新聞裡嗎?梁霞衣傻眼之餘下忘抖出秋風下的落葉姿态。
常常聽人家感歎說台灣的治安日漸敗壞、人民痛苦指數節節高升到青天白雲裡去,但是她以前都沒什麼實質的感受,也覺得大家都言過其實了。
而今證明,她錯了。
可是……老天爺也太不夠意思了,居然用這麼震撼的方式讓她領悟自己的無知與錯誤!嗚……莫非是最近沒常去拜三太子的關系?還是三太子跟老天爺的私交不太好所以庇佑不了她?不要吧,她最怕壞人了,還有那些西瓜刀、開山刀的,真是吓人呀!
卓然沉着的擁住她,繃緊的肌肉是一觸即發的氣勢。
他身邊不知何時已經聚集四五位猛男,不過都沒有人開口,任由那些人惡形惡狀的叫嚣。
梁霞衣覺得一股涼意從頭頂灌到腳底,對眼前的情況很憂慮。
這些男人既然出來幹架了,為啥竟是連一根木棍也舍不得拿出來壯場面?人家手上拿的可是刀耶!刀--耶!
真實生活畢竟不若拍電影,恐怕就算是黃飛鴻在此也肯定會被打成豬頭,就别說他們這些凡夫俗子了。
這些人懂不懂呀?!嗚……三太子,救人喔……
「帶她進屋去。
」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身邊的耿介桓開口對卓然交代。
咦?上司的老公幾時出現的?他不是拉着經理出門去了嗎?雖然在現下這情況裡還能好奇這種事很奇怪,但她就是偏生好奇起來。
至少,要是她今天不幸給波及個正着,飄去了枉死城的話,還能做個明白鬼嘛!對,這樣一想,就不覺得奇怪了,還有點理直氣壯呢。
「走。
」卓然擁住她,轉身走向屋子。
「我、我自己進去啦,你趁現在去廚房搜集菜刀、水果刀拿出來分大家用,也許還可以搏他一搏,千萬别逞強。
」
他将她推入紗門内。
「把門鎖好。
」根本沒采納她務實的建言。
這些逞英雄的男人就那麼想當烈士嗎?!他們有沒有替會為他們擔心的家人想一下啊?
「卓然!你沒聽到我說的嗎?拿把菜刀防身--」聲音嘎止。
因為被偷親了唇角一下。
「欠你一個吻,等會還你。
」說完,推她進去,順手扣上門闆,轉身離開。
呆若木雞。
紛紛亂亂的大腦隻閃着一個疑問:她……遇到劫匪了?遇到劫匪了?她都還沒同意當他女朋友,他就來這招偷香,真是……真是太過分了!
她碰碰嘴唇,麻麻的、熱熱的,覺得生氣,但又……有點回味……
廣場上,一群上門踢館的人持續威脅恐吓:
「老子早就說過了,這塊地我們『見建』營造公司是買定了!好聲好氣跟你們商量,叫你們離開,你們就是不識相!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恁爸今天就讓你們知道跟我們作對的下場!怕了吧?怕了的話就乖乖簽下上地讓渡書,然後跪在地上道歉!」多麼趾高氣揚,不忘随時摧動引擎聲轟炸他人脆弱的耳膜。
「我們無意在花蓮惹事。
」耿介桓沉聲說着。
不若敵方此起彼落的叫陣聲,這邊裡隻有他一人發言。
「啧!果然是怕事的卒仔!過來過來!讓大哥我教訓教訓你,也許裡面的那些妓女就不會被我們抓去接客。
」他們當然清楚這裡是私人的雛妓收容所,沒啥靠山的。
旁邊的小喽羅瞥見二樓窗口有位大美人,大叫道:
「那個!二樓那個!厚,去接客一定賺很多錢。
老大你看!」
衆人看過去,沒看到人。
「阿狗,你别耍寶了,這裡的女人隻是能看而已,哪有美人?」
「有啦!穿白衣的那個。
喂!卒仔,去把那女人叫出來!」直接自認為是這裡的老大了,便對那些沉默的男人頤指氣使了起來,根本沒發現為首的那個男人臉色已不知打何時起冷沉了下來。
山雨欲來風滿樓,連在屋子裡發抖兼發呆的梁霞衣都感覺得出來。
雖然不太了解為什麼,可是空氣變得沉凝是很明顯的事。
怎麼了嗎?好像有什麼大事将要發生……
「梁?」下樓來的孟紅歌對門邊的梁霞衣輕喚着。
「經理,外面好像要打架了,我們要不要報警?」對對對!馬上報警才是正事,剛剛是在發呆個什麼勁啊?浪費寶貴時間!
孟紅歌伸手按住她已拿起電話的手。
「不必,他們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