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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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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計的。

    宅子不大,正好适合你們居住,以三個人來說,相當寬敞了。

    相較之下,恬靜居對你來說是過大了些,并不好整理。

    小姐覺得如何呢?」 婁恬想了下問: 「聽周行辦說那安蘭居已有許多看了锺意的人在競價了,而那宅于并不是你的房案,是周行辦的,是吧?」 「是誰的案子并不重要,我隻替買主找适合的。

    」幾天前他就将永昌城所有待售宅第全看過一次,從其中精挑出幾幢格局方正、背景清白、出入便利又雅緻的要給她多作參考。

     「若不是你的案子,要是我買下了,你能領花紅嗎?」 「可以的。

    」隻不過沒主辦人多罷了。

    她在關心他嗎?他心一怦。

     「若,我看完了全部,還是锺意恬靜居呢?你将如何?」 她的美眸燦亮,似乎正在頑皮地閃動。

    他怔怔望着,隻能憑本能地答: 「不會的,小姐明日看了就會改變王意。

    屆時你将不會再記得有間叫恬靜居的鬼屋。

    明日我給你安排了四幢宅子看。

    」 「有恬靜居嗎?」她問。

     「沒的,那已經看過了,無須再在恬靜居耗費寶貴時間。

    」 「可我很喜歡那兒呢。

    」她真心地說。

     「就算恬靜居是一間鬼屋?」他問。

    不明白她為何如此大膽。

     「或許吧。

    」她笑。

     有沒有鬼,是天曉得的事;但恬靜居的優雅華麗、舒服的格局擺設、賞心悅目的亭台樓閣,都是她合意的模樣,要她輕易放棄,已經太難,何況…… 她還沒弄清楚恬靜居的一切啊。

     而重要的是,那謎般的種種裡,包括着他不願出售恬靜居的理由。

     她很想、很想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

     「這麼晚,你哪兒去了?」沉肅的聲音從長廊另一端傳來。

     祝則堯定住步子,沒再繼續往自己廂房的方向走去。

     「叔父,這麼晚了還沒歇息?」他迎上去,對叔父躬身請安。

     祝則堯的叔父祝志煌,就跟他的三個兒子一般,都是壯碩體型。

    這個是以被列為永昌城發達奇迹的富商,平日身上穿的衣物,與其它尋常人沒有兩樣。

    除了出門洽公時會稍作講究些外,他習慣棉襖布衫的簡約,也惜物愛物的一穿就是好幾年;就算衣服穿破了,也會多做修改變通,不輕易丢棄。

     他統馭旗下辦事的夥計,向來賞罰分明,教人敬畏。

    對自家人更是嚴加敦促,賞輕罰重。

     「去哪裡了?晚膳過後一直沒見到你。

    」祝老爺問。

     「小侄先去總鋪清點貨物,然後去了富滿客棧拜訪一位客戶。

    」 「這麼晚去拜訪客戶,未免太失禮了。

    就在那邊叨擾到現在嗎?」已經近子時時刻了,全永昌城人差不多都睡翻了過去,哪一個客戶會留人留這麼晚的? 「不,小侄跟客戶定下明日看屋時間,很快就走了。

    」 祝老爺嚴厲地盯住他。

     「既然很快就走了,怎會是這個時候回來?」 祝則堯擡頭望着叔父。

     「小侄還去了一趟恬靜居。

    」 碰!祝老爺一拳槌在廊柱上。

     「三更半夜的,你去那兒做什麼?!」語氣裡滿足怒火。

     祝則堯沒有回答,垂手靜立。

     「周管事跟我說了,必安想接手販售恬靜居事宜,他有把握可以把這幢無人問津的宅子在這個月賣出去。

    」 「叔父!」祝則堯心一驚。

     「我之所以沒有馬上答應,是因為我從阿丁那邊聽說那位有意購買的客人是由你接洽的,而必安隻想搶這個現成的便宜。

    」祝老爺緊緊看着他問:「如果這是個十成十會成功的賣案,你不會搞砸它來丢我的臉吧?」 「當然不會。

    小侄定會全力以赴。

    」祝則堯說着。

     叔侄倆沉默地對望,一盞燈火在廊柱上方随風飄搖,将他們的面孔照得忽明忽暗,終究是無言。

     直到一個聲音蓦然出現,讓他們從沉凝裡解脫—— 「哎!老爺子唷,你不是躺在榻上了嗎?怎麼我一醒來就找不到人了?還以為你睡到地上去了呢。

    這麼冷的夜,你站在長廊上吹冷風是想生病是不?」祝夫人困倦的嗓音遠遠傳來。

     「嬸母。

    」祝則堯躬身問候。

     「哦!是則堯喔,你回來了,這下你叔父就能好好睡一覺了。

    方才你叔父一直在榻上翻來轉去的,我還以為床上有蟲蚤呢,原來是你還沒回來,他擔心着。

    」祝夫人無視老爺子的瞪目,笑問:「我說老爺子,這下你可安心了,咱回房休息吧。

    」 「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是起來辦公,你沒看書房的燈還亮着嗎?!」祝老爺低叫。

     但顯然他的說詞不被當回事,祝夫人拖着他的手臂往卧房的方向走,「好啦,人回來啦,你也該休息了,我的老爺。

    」說罷,也轉頭吩咐祝則堯:「晚了,你也早些休息吧,則堯。

    」 「是。

    」祝則堯應道,立在原地望着兩老遠去。

     直到兩老的身影不複見,他才放松身軀,往欄杆上的闆凳上一坐。

    雜思萬千,洶湧成心口采不着底的黑洞,将他所有思緒都抽空,由着它麻木的空白。

     那些種種困囿住他的事,他不是全然無計可施的,過不去的是人情義理的包袱,他不能教親人傷心。

     因着這樣的忌憚,他始終淪陷在進退不得的為難中,任由時光一年又一年的随流水東逝,他隻能持續着日複一日的抑郁。

     他将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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