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似在跟他承諾着幸福。
「我在這裡,我會一直在這裡。
隻要你需要我,我就會在。
」
「恬……」他不舍地放開她身子,就着微弱月光,兩人對看着。
他的眼底有一片晶瑩,像是被月光照進了粼粼。
「我也喜歡你。
」他不敢求的、不敢奢盼的情意,她給了。
這是一個互許終身的夜……
「恬,」他歎息,然後……虔誠地、虔誠地輕捧起她一雙小手,将他的輕吻印在她雪白的手背上。
這是一生的承諾。
事情發生得太快,讓人措手不及!
「你說什麼?!」祝則堯叫了出來。
他的叫聲引出了所有正在用早餐的祝家人。
阿丁顧不得别人聽到了,再次清晰而急切地叫着——
「這是阿威他們咋兒個深夜去縣太爺府邸送柴薪時偷聽到的,那個周管事說等今兒個一大早就會去川流行拿恬靜居的房契與那個大官爺簽合同,保證今日之前過戶交屋完畢!」這就是他一大清早沖上門來的原因呀,顧不得遮遮掩掩了!趕緊讓堯少知道這件事才是最最重要的呀!
「周管事擅自賣了恬靜居?!」說話的是祝老爺。
「是是是的!老爺子!」阿丁最敬畏祝老爺了,一聽他問,馬上立正站好,中氣十足地回話。
「他怎會做這樣的事?」祝老爺不解,明明私下交代過了,恬靜居是賣不得的,周南怎敢擅自将房子賣了?
「他讨厭則堯你又不是不知道。
」祝夫人走過來說着,「阿丁,你那票好兄弟有沒有聽到買主是誰?」她知道這些孩子在則堯的教養之下,不僅能自力更生,還是一支全永昌城消息最靈通的探子軍。
「有的有的!那個買主叫做趙光棠!聽說是京城裡的一個大将軍還是什麼王爺的……」
「趙光棠!」祝夫人當下失聲叫了出來。
「是他!」祝則堯凝眉想着這人突然買下恬靜居的原由,會不會是……
「管他是誰!沒我允許,周南别想賣掉那宅子!那是我要留給——」猛地發現自己就要失言,于是話講到一半便噤口。
「爹,您想将恬靜居留給則堯是吧?」祝家老二直接就把父親沒說完、但大家聽了都知道那未竟的話是何義的字眼給說出來了。
「那您當初何必交給川流行賣呀?害得則堯為着那間宅子失魂落魄的。
」
「你——」祝老爺氣得就要罵人。
「我先去鋪子裡!」祝則堯說完,便往後頭的馬廄方向跑去。
「我也——」阿丁也準備跟過去,不過有人卻拉住了他——是祝夫人。
「阿丁,我問你,那周南為什麼老找則堯麻煩?」
阿丁吞了下口水,嗫嚅道:
「我……不知道。
」堯少叫他不可以說的。
「阿丁,把你知道的說出來。
」大老爺嚴肅地命令着。
馬上立正站好,知無不言——
「因為周管事以前偷偷挪用過川流行的公銀被堯少發現,使計追了回來!因為堯少暗中阻止了周管事将川流行的房案與客人轉介給他與親人私下開設的中介鋪!最近的一樁恩怨是:周管事想趁城南季家手頭困窘時賤價收購季家商鋪裡所有的高級絲綢布匹,可是堯少打壞了他的如意算盤,替季家找了一條通路,直接把絲綢賣到京城去,賺了好多錢;這下子也就不必急着賣安蘭居籌現了,季家因為有了大客戶而絕處逢生,生意興旺!結果這下子又惹到周管事的兒子周必安了!因為他正為安蘭居辦了個競價會,都已經叫價到一萬兩千多兩了。
季家不賣安蘭居,周必安當然就抽不到豐厚的賞金了,原本季家還私下允他說要給他一千兩分紅的。
」
有這樣的事?他們竟是不知道!
「爹,我就說您大材小用吧!」
「可惡!周南居然敢背地裡做出這樣的事!」
「居然還私下向客戶抽紅頭!」
「老爺,我就說過了呗,那周南一直欺負則堯,不是個好東西!」
「我們快去看看吧!」
這些轟叫聲,是同一時間裡發出來的。
很吵。
當周管事恭敬領着京城來的貴客——鎮遠侯趙光棠,來到川流行時,絕對沒有想到他會見到這樣的陣仗!
「祝則堯!你怎在這裡?!」他失聲叫着。
祝則堯隻是對他笑了笑,眼光便放在一旁那個神态與衣着皆尊貴的男子身上。
「趙侯爺?」他拱手問着。
「你是祝則堯。
」那男子開口了,聲音低沉冷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