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抵住柱子,将她圈在雙臂的範圍内。
“淨初,是你該深想的時候了。
”他意味深長地對她說着。
欺近的臉龐營造着親昵的意境。
“表哥……”她怔忡地低語,為他出口的暗示感到震驚。
忘了心慌。
韓霁輕親了她額頭,突來一陣冷顫襲來,他竟有些發寒,顯然有兩道淬着利刃的眼光正在“殺”他。
而他不懼反笑了:“我現在立即找娘商量去,看看還須準備些什麼。
”放開了她,最後一句臨去秋波聲音大到像打雷:“我真期待正大光明可以擁你入懷那日的到來。
”
他輕快地由芙蓉軒正門走出去,才跨過門階,立即被一隻大掌抓到一邊,要不是他夠警覺,早吃了一記巨拳。
他險險躲過,握住朱追闊又要揍來的手。
“噓!别吵。
”他低喝一聲,勒住大老粗的脖子一同探頭看向裡頭。
這筆帳待會兒再算。
不出韓霁所料,側門那邊的身形在他走後立即閃身飛到亭子内,挾着勃發的怒氣沖天雲淨初正在為韓霁奇怪的轉變失神,無法猜出他的用意,正想歎息,身子卻被強猛地摟入一具強壯胸膛中;韓霄的氣息罩住了她!
他!從那一夜樂竹居見過,已有四日不曾再見過他,怎麼會來此呢?又……這般不合宜地摟住她。
“韓霄,呀……”
她的低喚很快被他的親吻吓住!
猶如要吞她下腹似的,他狂野的炙唇先是用力吻住适才給表哥親過的地方,然後直到親得她額心發紅,才轉而細啄而下,終至停留在她溫柔的唇瓣上。
一經圍堵的情感隻會潰決得更為徹底,更為激烈!這是誰都無能為力的事。
尤其韓霄這種強抑激烈的男子,如飓風一般狂卷得她失魂落魄。
韓霄呀……
被他吻得無法喘氣,炙烈的燙在周身狂竄,在情感宣洩的這一刻,第三次教他唇舌相親了去,才得以感受到甜蜜又被愛的滋味。
之前都被吓壞了。
可是這一切的背後,都點飾着無望的空白;他們沒有将來……
無力的嘤咛低喘,讓他終于稍有收斂,移開了唇讓兩人順氣,但并不太久,接下來他暴躁問着:“為什麼與他那般親近!”
他看到了?可……再親近也比不上他放肆的千分之一吧?而且在身分上,韓霄有絕對的權力。
“他是我的未婚”
“不許說!”他伸手住她唇,額頭抵着她的,咬牙吐出的聲音飽含憤怒與痛苦。
他不要聽!
她靜靜地任他摟着,任苦澀與激情交織成兩人世界,言語隻會破壞這難得而短暫的溫存,她什麼也不想開口了;隻是,現實的一切并不會因為不開口,不去想而停止進行。
她能把握的,隻是現在。
許久,他低喃:“不要嫁他!”
“那你要我怎麼辦呢?”她問。
是呀!怎麼辦呢?鬧個舉國聞名的大醜聞嗎?成全了兩人,傷了全部的人?這等自私,誰忍心去做?即使那些都可以不想,但是她不能不想自己的殘疾。
放縱自己一時,尚可原諒:拖累他一輩子,就連自己也不會寬宥自己了。
韓霄用力了石柱一拳。
“别這樣。
”她柔聲拉過他的手,摸索到指節處,小心地揉着。
經她一揉,韓霄才猛然想起适才她與韓霁相處時似乎撞到了左手。
他一把拉她坐在欄杆上橫出的坐闆上,将她左手拉住,仔細檢查。
在手肘處看到些微破皮與青瘀……這麼容易受傷,一如她純潔脆弱的芳心。
他敷了些傷藥在傷口上,輕輕地揉着。
“疼嗎?”這般嬌弱的女子,再小的力道恐怕都令她難以承受吧?
她搖頭,已無力對這種不合宜的接觸抗拒了。
而她……正自私地想在僅有的時光中,吸取足以回味一生的溫情。
她是不想拒絕的。
小心拉好她的衣袖,不讓她手肘碰到欄杆,而他的手在敷好藥的情況下,依然握住她纖手,坐到她的身邊。
他該避嫌地離去的,不然至少也要站在三尺外以示君子;可是他不能。
流浪江湖十年,自母親去世後,他的心已無着處。
這十年浮沉于詭詐谲異的江湖,在那種是不是、非不非,以正義包裝野心的另一種世界中,他找尋的不是真理,而是訴諸逞兇鬥猛的一種自我麻痹。
讓自己的失落更為徹底,最好是一迳堕落到盲目,什麼也感覺不到;那時,心的依歸,已不再是重要的事了。
但……他畢竟是韓家